然而下一刻,他像是见了鬼一般的,看着正一身家常起居的裙装,在露台上摆弄着尤带露水花卉的窈窕丰美身形,最终千言万语中化作瞠目结舌的一句:“啊阿阿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阿久?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露台上的阿姐诧异错愕了几息,然后才看清楚是可达鸭却又迅速变成了美眸圆瞪的满脸寒霜道:“你这混球又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
当然了,略过了这个稍有尴尬和微妙的小插曲之后时隔一年半载再度重逢的姐弟俩,却是像是已经过去了许久,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一般的不胜唏嘘起来因此很快就变成可达鸭为主的念念叨叨:
“阿姐,你不知道啊,老舅家里的那些世臣、家官,是有多么的烦人、闹心啊”
“鬼晓得他们是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和名目还是专门为了对付小爷我,这才从故纸堆里挖出来的。”
“一天到晚动不动就犯了某些忌讳,个个开口闭口的都在规谏和进言,简直让人没得安生和消停呢!”
“而且个个都是那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会围着你念叨不休的死性让小爷我想乘机发作,都没处使力。”
“只是老舅他身子骨越发不行了,连会客都要人搀扶着,但是对我还算很是亲近,小爷也只好为他老人家忍辱负重一二了。”
“但是,阿姐你知道么?老舅他居然异想天开,想把家里那位人高马大的阿沁表姐,也给撮合给我这不是要了小爷的命么?”
“这只老舅家的母狒狒,空自生了一副好皮囊,内里还是当年那个多吃多占、喜欢使心眼儿的小胖墩,谁娶了她,谁就必定折寿的。”
“好在这些日子,小爷也不是平白煎熬过来的,如今老舅的家业,我都一一巡览过了藩邸的大多数庶务,也都接手做熟的七七八八,这才籍故回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阿久如今也是个有担待的少藩主了。”阿姐笑而不语的听他半是抱怨,半是炫耀了一大堆之后,才菀菀开声道:“不过,你毕竟承袭了薛氏宗祧,也莫要终日还是老舅、老舅不离口的落在有心人眼中,又是你不安于室、不敬尊长的缘故,只怕要多少生出些是非来的。因此,今后在我面前烁烁也罢了,其他时候无论人前人后,都该改称主父、父上、大人了。”
“好啦好啦我心中有数便是。”可达鸭有些不胜烦扰的摆摆手,然后又忍不禁欲言又止道:“阿姐,您真的和先生在一起了?不再与会社里那些小娘一起玩耍了么?”
然而下一刻他就不由大声惨叫起来却是被阿姐眼疾手快的揪住了耳朵,满脸不忿道:“阿久你个混球,本以为你出息,却又故态重萌了么?别人编派我罢了,你也跟着风瞎起哄个什么?”
“阿姐阿姐,手下留情。”可达鸭不由一边告饶,一边忙不迭解释道:“我这不是指望您,在过往那些家门往来的闺媛中,给选个合适的良配么?毕竟,老舅那头还指望我冲喜呢?”
“原来如此,阿久终究还是长大,颇有孝心了。”阿姐闻言不由脸色稍雯:“却不知道阿久想要怎样的条件和境况,虽然我侥幸跟了先生,但是也没有断了过往的往来也许可以参计一二呢?”
“这个嘛?”可达鸭却是眼珠子转了数转,瓮声瓮气道:“只要家门过得去,形貌尚佳品性温良就好,能令人省心省事最重要我不求什么心思花活多的贤内助,也就是举桉齐眉、相敬如宾。”
“就这样?”然而阿姐闻言却是又有些诧异的反问道:“什么人间绝色,什么不世的才德,什么当世少有的奇女子,都不要么么?”
“阿姐,你也莫要说笑我了。”可达鸭也不由略微苦笑道:“那是小爷早年不明事理,但是在见过了老舅家宅的那些破事后,也就不敢奢望太多了。”
要知道,他这位嫡亲的大舅早年为生出儿子,几乎隔三差五收纳姬妾结果儿女没生成身体却搞垮了。而今为了讨好和巴结,他这位强力家门背景入主的少藩主,可谓是穷尽心思、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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