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海东“奇兵”收复清海镇的第五天。随着迅速完成休整补充的行台军,紧锣密鼓的攻势如潮,连下淳华、大山诸郡扶桑军连战连败之下。南原京内的西路总大将橘诸良麾下,也发生了分化。
因此,在三万七千名海东军,即将兵临南原京城下前随着积累日久的矛盾激化,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暗中挑拨手段。城内突然就爆发了一场内乱,几乎将南原京内十三家藩军,都卷入火并中。
结果,身为大将军派遣在西路的监军重臣,九州太宰府大贰的管原少良,筑前太守国司藤原吉房,在混乱中遇刺身亡所属的“御笠团”和“远贺团”两支九州王军一朝散尽,转而暴掠城中泄愤。
作为硕果仅存的博多港水军统将大江匡房,也在街头冲突当中被人当场杀死因此失去这些得力臂助后,作为名义上西路总帅,官拜中纳言、新甸君的橘诸良,在事实上已失去对于局面掌控。
等到海东军先发的千余长从轻骑,抵达了南原京城下之后城内十三家扶桑藩,有三家在动乱中失去藩主或是领头人,被其他势力兼并就此消亡另有五家藩主抢先一步带兵出走,东奔大将军府。
而连同西路总大将橘诸良在内,留下来监守的其余五家藩军,也是不免元气大伤或是部下残损因此能够用来守卫南原京的兵马,已然不足万余人了。为此,他不得不下令征发和武装了随军民役。
然后,又下令将城内投奔而来的伪百济,高丽叛党,还有弥勒教的残余都给驱赶上了城墙,以为协守阵前的炮灰。然而,就是他这么一个仓促草就的决定,却导致了一系列难以意料的严重后果。
随着北地讨逆行台连战连捷,反攻三千里山河的声势越发浩大和人心思归再加上收揽流亡安置百姓的手段相对得力。那些真正铁了心,要对抗到底的铁杆叛党和附逆之众,其实已经没有剩多少。
因此,那些侥幸在战场上得以逃脱了杀戮的幸存者,不是纷纷散入乡野,就此化作人畜无害的良民、顺民就是通过那些义军、乡兵,甚至是被收降的赤裤党,七拐八弯的暗中联系上了行台方面。
所以,在武州、全州各路扶桑藩军,相继败退下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先行潜入了南原京就此潜伏下来以待时机。而行台大军的到来,则是给了这些眼线和探子,开始暗中活跃起来的莫大契机。
因此,在来自行台许诺在战后“既往不咎,解甲归乡”的条件下,这些本土出身的叛逆残党,也很快发生了动摇和分化最终在没有惊动任何扶桑藩军的情况下,暗中弄死了那些铁杆从逆“奸党”
再加上姬泽藩的内线,所暗中提供的消息。当行台大军围城营地得以建成的当日城头的守军中就发生了骚变。然而就在城内各路扶桑军,连忙前往弹压的同时。由相马氏监守的北门突然洞开了。
埋伏城外待机的行台军锋将之一,出自北地边镇十七家之一裴玄庆,率领左营高丽都一马当先杀入其中。而后,又有同样来自边地藩部的锋将弘述,攻杀了匆忙前来支援的周防氏大将,周防兼深。
自此,南原京的城破之局,已然是无力回天了。尽管如此,以西路总大将橘诸良为首的扶桑残军,还是竭尽所能以城内街坊为凭据,进行逐街逐巷的负隅顽抗与不断涌入城内的行台军血战连天。
仅仅因为,随军渡海前来的亲卷家族就在子内城。而当初为了安置这些远道而来的家口附庸,他们曾经对于城内原有居民百姓,进行相当残酷的驱逐和抄家因此冻毙、饿死、病死荒野无数。
因此,在害怕遭到清算和报复的莫大恐惧驱使之下,就连城内扶桑的老弱妇孺,都主动参与或是协助战斗。但这也只是拖延了行台军控制全城的脚步,却依旧没能挽回,城内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
随着南原京城来自四面八方,风闻投奔助战的乡土士民,不断的加入进来之后,这些扶桑之民同仇敌忾的拼死抵抗,也只能是回光返照一般的昙花一现。城破后的战斗持续到第四天,就迎来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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