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高文泰却心中一片冰冷,作为掌握都畿道重地守备武装的方面大员除了诸多利益相关的朋党和同僚、上官之外,他自然也有赖为羽翼的班底和死忠,以及来自边地唯命是从的决死之士,暗中蓄养在家宅之中以备万一。
但是,被安排在这处无名建筑周围充当警戒和防护的,足足三十六名军中好手和边地亡命却没有一个能够给他发出警讯,也没有回应他的示警这意味着什么?要么是对方的能耐和手段高绝,要么这府邸已经被人封锁。
下一刻,高文泰却是毫不犹豫的骤然拔剑挥斩而出,如风似电的正向发声之处。要知道,他可不是那种弱质文臣的出身,而是不择不扣的京大武选子弟,也曾经是东华剑社中的资深成员,以出类拔萃剑技打动过多少芳心。
然而,下一刻却意外又毫不意外的劈了个空,只哗啦啦的斩倒劈断了若干器械和陈设。随后那个显得超脱而轻佻的声音,犹如附骨之疽,在他脑后再度响起:“啊呀呀,看来是没法好好的说话了,那就换一种方式好了。”
刹那间,高文泰后颈一重一痛,就不由自主的向前猛然飞撞在墙面上刹那间就口鼻迸血不省人事过去了。而后,被禁锢在墙面上的少年,这才发出了一声凄厉而尖锐的惊呼声:“父亲大人,快来人”
然而下一刻,他的呼救和叫喊声,就被凌空两个耳光,啪啪啪抽打着戛然而止了。而后,那个略显轻佻的声音才隔空道:“好孩子,千万不要大惊小怪,不然真的会死人的。而且死的不只是一个两个人了。”
“你你你是什么人,将父亲大人怎得了。”墙上的少年这才恍惚回神过来,努力转动着头颅而失声追问道:下一刻,他的脖子上也一阵酸痛,当即昏死了过去。
片刻之后,高文泰再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拷在了一副特定的铁架子上就像是那些曾经被他通过私下的秘密渠道招来,又尽情发泄、凌虐致死的牺牲品一般全身上下也只剩下一件内衫和犊裤,露出精健肢体。
“是谁派你来的?又想要什么?”刹那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的,当即反客为主的沉声道:“有你这种手段和本事的,断然不会是那些寻常人家毕竟,我可都是付足了买断的身钱,就连他们的父母也巴不得甩脱的负累。”
“是卫王,还是永宁侯,或是西宁郡公?”紧接着高文泰吐出一口气,紧接无暇的猜测道:“至少眼下的睦国公府上,已经拿不出足以驱使你来的代价和条件了,这么说,难道是苏卢藩的人:不对,仅仅几次牵线的交易而已,实在犯不着”
眼见他自言自语起来越说越多,俨然列举了数十号的人物和来历之后那个轻佻的声音才突然打断他道:“你就没有想过,来自大内魏老公的问候么?”
“魏老公,这不可能,他早就死了,早就该死了?”高文泰闻言不由反驳道:“难道你就是魏老公的后手!不对,不对若是你是魏老公的人,就更不应当来找我了殊不知我们当年是什么交情和关系若为魏老公之故,你更该去找当朝内侍监。”
“真是可笑,大名鼎鼎的高连帅,又与大内退养多年的魏老公,能有什么关系和交情。”这一刻,那个轻佻的声音却是嗤笑起来:“莫要想着胡言乱语一通,就能蒙混过去,我只管他不幸横死后代为报仇,其他的一概不管。你还有什么遗言交代么?”
“且慢!”高文泰感受到夹在脖子上利器割痛,不由手脚奋力挣扎着厉声喊道:“你难道不想知道,魏老公为何而死,又有谁人,想要在当下封他的口么?,还不是怕他病重昏糊之下,把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对旁人给说出来了。”
“那你呢?你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随着脖颈上的利刃消失,那个轻佻声音再度问到:“我需要足够的证明,不是空口白牙的几句套话,不然,你就直接下去找魏老公叫屈好了。”
“你不明白,当年我和魏老公虽然身处位阶不同,互不往来多年,当初却都是为同一位主上做事。”感受到在脖子上缓缓拉扯的利刃,以及隐隐刺痛下流淌下来的温热高文泰情急之下不暇思索道:“你完全找错了寻仇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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