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就让他们速速放入毒烟球,熏死这个狗贼。”乐行达不由用力在试图挣脱的少女,雪色臂膀上捏出一道青紫而狞声笑道:“再把易燃的灯盏、火烛,都给我丢进去,定要确保那狗贼死无全尸!”
要知道,自从从狗脊岭那场夜间奇遇之后,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被人逼到如此狼狈和失态的地步了。因此,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对方惨不忍睹的尸体,并且将其挫骨扬灰之后拿去拌肉喂狗,以为泄愤。
然而,正所谓是天不遂人愿。下一刻,已经换了一个位置附壁聆听的陈七,再度眉头紧锁道:“情形有些不对,已经放下的铁闸内外,都一起断绝了声息似是出了什么状况了。我要”
下一刻,突然当当作响的数声沉重敲击,一下子就将陈七猝不及防的震退跌坐在了地面上。然后,一个略带轻佻而富有磁性的笑声,却是径直响彻在这条声管当中:“看来,已经找到你们,这些老鼠了”
而明显听到这句话的乐行达,不由的脸色都勃然作色涨红一片而忍不住冲到了管口前,嘶声怒喝道:“装神弄鬼之辈,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喂狗养猪”然而,接下来对方似乎远去,再无任何回应。
这也让乐行达欲以言语激怒对方,而试探出对方的跟脚和动机,以为拖延时间的打算就此落得空去。然而,他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起来因为,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让他确认了,对方似乎只有只身一人。
然而就是这一人,让他布置在外的守卫彻底噤声,又长驱直入他精心布置多年的密穴,视各种重重机关与诸多防护力量如无物,甚至连万无一失的内外重套铁闸和那些客人,也没能拦得住他,这又怎么可能?
至少,这不是以人类之身可以做到的事情。想到这一点,乐行达突然想起来了,正在地方上愈演愈烈的兽祸,以及关于兽祸被发现之初的一些传闻。他突然就心中一动,而冲到另一处管口前尝试性连声喊道:
“足下,莫不是在西京现身的夜游神?”
“不知我府上,何以有所冒犯,而令足下如此大兴干戈前来?”
“若是能够赔罪,我自当竭尽所有,以为成全便是了!”
“无论是权威,名利,财帛,还是女子,只要是我府上的,尽可取之。”
“若是嫌我身份不够,自然也大可为你引荐和担保,一些真正有力的遮奢大人。”
“只求冰释前嫌,开解了误会便就好了^”
“不用!”这时候,乐行达终于听到了对方沉寂已久的回应连忙一边用眼神示意左右做好准备,一边绞尽脑汁的罗括言辞,想要继续开声周旋。却听到对方又说到“我想要的东西,已经自己过来拿了。”
这一刻,率众护卫在门前的心腹陈七,却是脸色也变得无比恶劣,突然厉声呵斥着打断道:“我等拼死护卫主上,是人是鬼,都要做过一场才见分晓!都想想你们的身后,想想你们家人亲族的下场!”
因为这时他已经听出来,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赫然是在这道厚实门户背后的过道里。随即陈七转头对着乐行达,压低声音道:“既然敌现前方,还请主上退后暂避一二,以免成为我等的负累。”
而乐行达闻言也毫不犹豫一掌拍昏那名少女,而脱下身上锦袍披到其中一名赤精汉子身上然后只剩犊裤的本人则是退入里间,转瞬就没有了任何存在的声息了。与此同时,陈七却是突然扳下墙边的一截拉杆。
刹那间,随着最后一道机关发动的细碎轧轧声隐藏在门内嗡嗡如蜂鸣的药弩,几乎是密密麻麻的放射出去,而又嗤嗤有声的正中和覆盖了,过道之中的每一个射角。然而,既没有惨叫也没有躲闪,只有一片碜人的死寂。
紧接着,陈七忍不住搬开厚实包铁石门上,掩盖在雕花之中的活片,而透过一个荫蔽至极的小孔,努力的向外窥望出去。然后,他就见到了模糊光影下,散落一地的斑斓色药矢,那是门下药师调制出来的混毒。
刹那间,他什么都东西都看不见了,只剩下占据了全部视野的一点闪亮剑尖。而在室内的众人,也只听轻轻的一声脆响一截又窄又细的剑刃,从窥孔中穿透而出,又正中在猛然仰头而退的陈七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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