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江畋起身离去之后。成士廉却是收敛了笑容,而认真看着辛公平道:“公平,话虽如此,但是我还想再试一试毕竟,这是我家门从隐侯那儿,花了大代价求来的机会,仅仅凭一家之言,也未免太轻”
“士廉,你有些魔怔了啊!”辛公平却是叹息着打断他道:“江宪台方前还说的不够明了么?这可能是九死一生的干系,还可能获罪朝堂啊难道你就不顾及身后的家门么?这已经不是机缘,而是明显的坑害手段。”
“就算可能是坑害,我也想试一试,看看能否从中求得一线转机和活路这样就算愚弟不在了,家门还有可能维系。”成士廉却是越发正色道:“自从我家脱离皇供生意已过两代人了,实在无法拒之隐侯的好意了。”
“那你又何必如此孤注一掷呢?”辛公平闻言叹息道:“只要拿着告身出任地方,尽量拖上几年,隐侯当不至于实在不行,还可以熬几年资历后,求任与某位有力的藩家,多少也可以荫蔽亲族了。”。
成士廉却是笑了起来:“说实话,愚弟倒又几分羡慕公平了虽然是苦寒出来的,却少有负累,全靠自家的本事,谋取的前程,哪里像我都是靠家门的襄赞,才勉力走到这一步的只怕隐侯那边可不会给我这么多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要说舍下脸子去侍奉和讨好人的手段,愚弟还是有一些的。”随即成士廉又自嘲道:“多亏了这位江宪台仗义至少让人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我想只要好好的趋利避害,还是能够坚持上一些时日的,这样对于隐侯也有的交代。”
“士廉!”听到了这话辛公平也时间无言以对,显然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那么好动摇的“既然如此,那来日我前往高安任上,其实还缺少几个伴从可否令你家七郎且与我同行以为游学和见历如何?”
“多谢公平的一番心意。”说到这里成士廉突然就眼眶有些湿润了因为对方无疑在冒着干系替他保全成氏的血脉。“我家的润娘你见过了,样貌还算是端正吧回头我告知家门之后就与你一同前行把。此外我外头还有个想好的已经身怀有孕”
“士廉贤弟,当不至于如此不至于如此的。”辛公平闻言同样的感同身切,这仿若就是对方托妻献子的遗言了。然而,他下一刻,却是表情微微一变诧异道:“这是什么状况金吾禁街的人马往这儿过来了。”
只见得这座端平楼所在的月陂附近,几条街道上穿流如织的行人士女,都暂时被人驱散和分割开来而隐隐露出灯火映照在兵甲和器械上的反光。
而在一处街边的廊道内,来自东都左金吾翎卫中郎府的朱别将街使也在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看着徐徐然归还楼内复命的李环,一边对着身侧张武升道:“此番是你们碰巧了就近遇到我在带队巡街,但千万要给个准信儿啊!这么快就找到刺客的踪迹了。”
“朱大可,你就放千万个心吧!”张武升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端平楼背后固然不简单。但我家官长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从来也未曾有无的放矢之举你们都是一齐经历过来的,得到的功劳和好处还少么?更何况,这次也只是让你们善后而已。”
只听他的话音未落,前方不远处的端平顶层,就突然发生了激烈的变故。在一阵闷声震响中,临街一面的整面幕墙,连同一扇窗扉都脆裂、崩碎开来随着溅落而下的大小碎片,顿时惊得底下街市中残余的行人,一片惊呼乱叫的鬼哭狼嚎声。
而这时候,街上的金吾子弟也不在掩饰,当即在此起彼伏的号令声中,一拥而上团团包围住了月陂附近,端平楼所在路口的两侧延伸街道将那些到处惊呼乱窜的残余行人给收拢和控制了起来。然后一队顶盔掼甲的金吾子弟冲进了端平楼。
与此同时端平楼的顶层,持续响起激斗和轰鸣声也愈演愈烈几乎像是天崩地裂一般的,不断从被撞开的门户和窗扉间,喷溅出滚滚尘埃和碎屑又有被扯倒、撕碎的帷幕,落在了倒地流淌的灯烛上,而变成了残破缺口中点点片片的火光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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