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按照他身边这名资深扈从的判断,这人身上并没有惯于军伍的粗粝痕迹手上也没有精于射术所留下来的茧子和晒斑,更像是以诗赋文学见长的文质之士虽然有些不体面,但一时意气之下,也不顾的许多了。
“你这混账东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达鸭闻言却是几乎要从马背上暴跳起来,“先生岂是你可以轻易挑衅的,有本事小爷与你来不就是射术么,我们两边各出三人。”
“裴小狗,你我争了这么多此了,早就腻味了。”夏姬白闻言愈发笃定,“靠别人的本事给自己撑场面算什么,要比射术,也等我与这位赌过了再来不然,就当场自承不如好了。”
“好”江畋突然开口打断他们的争执道:“既然如此,我也有个条件,你若是输了,除了自承不如外,就不要在我视野当中出现了。”
“有意思,有意思,”夏姬白闻言却是脸色有些怪异,而当场哈哈大笑起来:“裴小狗怕还是没告诉你,我师从的那一家的渊源吧?我安西大学堂上下,就没有不擅长弓马的生徒。”
下一刻,像是害怕江畋反悔一般当即有人牵过了一辆装着大笼子的马车来。又有夏姬白当场介绍道:“我们只射活物,无论出手快慢,以半壶箭为数,最终多寡决胜。”
随着珰的一声锣响,打开的大笼子里,顿时就扑腾鸣叫着争相飞出,好些羽毛斑斓的稚鸡、斑鸠、鹧鸪等大小飞禽。就见宝弓在手的夏姬白,刹那间像换了个人似的搭箭就射,须臾正中一只稚鸡。
一时间,他几乎是行云流水般搭箭顿射,例不虚发正中四散乱飞的数只禽禽直到他追着最后一波飞远的禽鸟,射出第七支箭矢却擦着羽毛落空。而后,才松开嗡声作响的弓弦,稍稍转头过来。
他却发现江畋马鞍上的胡禄已经射空了而在场的声嚣也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哪怕是他身后高喊助威的扈从们也一样。而环绕在对方动都未曾动过的坐骑周围,赫然是被箭穿了一地的飞禽。
粗粗一看就最少也有十几只。而江畋却是看着视野当中,将近点满升级的“武器掌握,老手”再看看对方寥落无几的猎物,暗自在心底点了个赞,幸好没有当场露怯和丢脸了。
“夏姬白啊,夏姬白,你看你还有什么脸子,自称是安西大学堂的高才”
挖坑成功的可达鸭,更是咧嘴笑得合不拢了,当初他可是亲眼见识这位的本事。因此,江畋片刻间张弓连珠放射,十五箭正中十三个猎物,技惊全场之际,他反而是最为淡定和习以为常了。
而沈氏兄妹等人的眼神,则是变成了另一种越发复杂莫名的意味。既有震惊和赞许、叹然,也有仿然大悟尤其很少说话的沈莘,更多了些饶有趣味的莫名神采,而让沈逸致不动声色瞪了她一眼。
然而在下一刻,江畋看着到手这张雕花镶钿的宝弓,突然开口道:“我可没法用损坏掉的物件。”,因为在他视野当中的物品提示是:“精致的雕花猎弓”
“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一鞭子抽在乱出主意的扈从脸上,而愤愤转身离去的夏姬白,闻声不由勃然变色道:“难不成以为我会赖账不成,还是输不起了。”
“不,这就是个受损的物件。”江畋平静无波的看着对方道:“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从附近找几个毫无关系的军中老手,专程过来鉴别一二。”
随后被射出的响箭,给召唤过来的一火右清道率军士,聚集在一起鉴定了一番之后。才有一名最为年长的疤面军士,拿着这张宝弓走过来,满脸凝重看着等待下文的众人道:“这位江生所言不虚,这副猎弓内壁确实做过手脚的只是裂隙处极为隐蔽,不仔细查看内里夹片处,是瞧不出来的但是只要再多拉射数次之内,就会绷断毁坏。”
这下在场无论是当事人等,还是闻讯连打猎头停下,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众人,都不由纷声哗然起来而无言以对、呆立当场的夏姬白,更是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刹那间,他像是被无形的千夫所指之下,又像是被无数无形的刀剑,所剐割一般的脸色迅速肉眼可见的涨红起来。“怎怎,怎会如此。这这,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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