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知时日无多的叛军,也在这一刻难得统一了心思;经过一场短促而激烈的小型内讧,处理掉部分动摇、犹疑之辈后;就汇聚在仅存的一位叛乱城伯,应城伯李讳运旗下,将更多藩属裹挟进来。
因此,在攻陷了俱战提城之后;下一步他们还要顺势进兵,都府理所——瞰羯城;然后扫荡沿途河岸的牧场、田庄,裹挟上更多的丁壮和畜马;也不求能够攻陷这座大城,而只需制造足够的大乱。
令都府有所投鼠忌器,退而据守一时;延途的诸侯外藩,也不敢轻易拦截和追击;然后按照他们规划,就可以一路分兵抄掠牲畜物料,一路向北逃遁;最终窜入热海与咸海之间,广袤的低地水泽。
在这里,乃是多国诸侯藩属的交界地域,也是长期归属混沌不明的法外之地;足够他们化整为零暂避和蛰伏一时。然后,再借机改换身份另寻出路,或是重新寻得机缘,占据一方或伺机卷土重来。
只是,他们如此看似周全备至的打算,在即将攻破州城最后据垒的第一时刻;就随着城北急促响起的示警,而遭到了挫折。那是正在北面原野上,成群奔驰而至的骑兵,像劈波斩浪一般破开草海。
又像是飞箭一般的转眼冲到城下。在占据了城墙的叛军,竞相奔走着大呼小叫、鼓号声声之中;却是马不停蹄的撞向了城墙。然而下一刻,这些看似要一头撞在墙上的骑兵,却突然扬蹄奔踏而起。
居然毫不减速的一跃而起,顺着陡直的城墙斜面;三下五除二的蹬踏上,两三长高的城墙;狠狠的践踏在了人头潺动的叛军之间。瞬间就爆发出凄厉的惊呼、惨叫和哀鸣,骨折肉烂的冲撞爆裂声。
而叛军们仓促挥出的刀枪,却在登城大马的厚鳞和骑兵重甲面前,纷纷催折、反弹、滑落;反而被挥出的长枪大戟、重斧棍锤,挥砸的满地狼藉,横扫出一轮轮的血肉轮廓,被反推摔滚城一片片。
虽然这些骑兵数量有限,却在城头肆虐纵横、如入无人之境;将据守期间的叛军,吹枯拉朽般的清空/犁过一道又一道。这时才有人隐约认出,这些骑兵的特征和来历,不由尖锐变调的叫喊起来:
“鳞马飞骑……是鳞马飞骑!”“妖异讨捕麾下的鳞马飞骑,冲上城头来了啊!”而伴随着这些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远处的滚滚尘烟中,打着大宛都督府旗号的步骑,也漫山遍野淹没了绿色草海。
然而,当这些如临大敌的援军,一鼓作气的冲到了城下之后;却只见到了城头上尽数倒伏的旗帜,还有在激烈的撞击和推动之下,缓缓倒下的厚重城门……而一阵又一阵的蹄踏冲杀,已深入城区。
而当更多附近征发的藩家兵马,也相继抵达了俱战提城外,就只能看见尘埃落定的城区攻防,以及在异马骑兵的追逐下,宛如猪羊一般四散奔逃,毫无斗志的叛军溃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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