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恭敬道:“这庸医方才不为问心医治,故意使用针线绞坏问心的伤口,属下怀疑他也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有意害之!”
萧楚涵冷眸扫了一眼罗大夫,凛声道:“有什么便说什么,若有一句假话,你知道后果。”
害他的人再蠢,也不至于指使一个在京城颇有名气的御林堂罗大夫。
不过。
这人虽不是受人指使来害人,也是满嘴谎言,快要害死问心了!
他脸色冷凝,幽深的瞳孔仿佛下一刻就能将罗大夫卷入深渊。
罗大夫抬头看了一眼萧楚涵,吓得脸色惨白,只觉眼前的人虽未动手,但比方才那个黑衣年轻人还要骇人!
“我说!”他看向受伤男人血流不止,不敢再拖延,老实说道,“这位兄弟伤口那么深,若没有昨日的事,便是要送回去等着处理后事的,可有了昨日的事,老夫于心不忍,这才尝试新医法替他疗伤,可惜学艺不精,反害了这兄弟。”
“我绝无故意害人之心啊!”他哭诉道。
萧楚涵脸色冷凝更甚,眸色微臣,薄唇骤启,“昨日何事?”
“昨日也有一个和这兄弟一样的病人,不过他的伤口在脑袋上,也是皮开肉绽,血流不止,这样长而深的伤口,想必您也了解,用常法根本无法医治,是一位姑娘打破常理,大胆用针线来缝合伤口,这才让伤口止血结痂。”罗大夫提到苏宁清时,心虚地看了一眼萧楚涵,声音不知不觉地变得越来越小,“老夫想在日后多救些人,便虚心向那姑娘讨教,未曾想这姑娘表面坦荡相教,却有所保留……”
“那姑娘在何处?”萧楚涵问道。
罗大夫尴尬一笑,“我也不认得那姑娘,好像与永安巷许长生家有些过关系,您带人去问问?”
萧楚涵对着身后跟着的侍卫摆了摆手,命令道:“去。”
一个时辰后,那些侍卫没从长生嘴里问出什么,干脆将长生带回了御林堂。
此刻长生正因为不肯说出苏宁清的住处而与萧楚涵四目相对,场面僵持。
一柱香过后……
黑衣男子终是忍不住,握紧匕首,抵在长生的脖子上,威胁道:“说,人在哪?我们只想请她来救人,不会伤害她!”
长生看着眼前这个与他昨日一样奄奄一息之人,于心不忍,但想到答应过苏宁清的事,欲言又止。
“啊——”
问心忽得挣扎着身子坐起来,发出一声惨叫,又重重倒了下去。
罗大夫擦了擦冷汗,紧张道:“这是麻沸汤的药效过去了,这兄弟能感觉到疼了。”
黑衣男人瞪了一眼罗大夫,骂道:“还不是拜你这个庸医所赐!”
“这……这不能怪我啊……我说了……人我想救,无耐那姑娘骗我……”罗大夫委屈道,沉浸在自己的谎言中。
这话不偏不倚叫赶来的苏宁清听了个清楚。
她瞧着罗大夫那虚伪嘴脸,冷哼一声,“法子我是毫无保留的教给罗大夫了,只是罗大夫恃才傲物,不将小辈的话放在眼里,我早说了,这针法并非一蹴而就!”
罗大夫听到苏宁清的声音,顿时背脊发凉,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话。
他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锦衣男子,却发现他走进内堂,徒留一个背影。
不禁长舒一口气。
方才那人在那,话不多,却总觉得再与他多待一会儿便要被凌迟了一般难受!
苏宁清见罗大夫不语,便顺着罗大夫的眼神看过去。
那背影竟有些熟悉?
内间的萧楚涵有意避开苏宁清,冷眸微转,眉头皱得极深。
她怎么来了?
萧楚涵坐下,从腰间卸下一方青狼面具戴着,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黑衣男人走到苏宁清跟前,惊讶地连手里的匕首都忘记放下。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萧楚涵的方向。
这不是六姑娘吗?她怎么会在这?
大夫说的女医不会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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