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前一亮,这是一位劲装俊杰,年纪在二十七八岁左右,左佩长刀右佩容秀,全身上下一尘不染,神采飞扬,眼神中满是自信,把“锋芒毕露”四个字毫不掩饰地写在了脸上。
“见过总旗大人!”梁非凡等人站起身来行礼,二徐也不由得起来行礼。
“好说好说。”来人一拱手:“上裁院林秀。”
大马金刀坐在梁非凡的位置上,道:“徐二公子好一个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是从圣人论,卷七中‘小人戚然之色,君子坦然以对’一句化用的吧?”
梁非凡眼角一挑,看了一眼徐然。
徐然哪儿知道这句话在这个世界里变了味儿,只得向梁非凡一拱手,道:“小生学艺不精,谬用圣言,得罪了!”心想这粗鄙武夫怎么也读圣贤书。
林秀指了一下旁边的座位让梁非凡坐下,对徐然笑道:“无妨,案子查完之后,徐二公子可愿意来我上裁院做事?”
京察在即,这时候入官场不亚于1949入果党,徐然又不是唇笔,但刚想拒绝,却陡然发觉林秀眼神中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心中一跳,话便未出口。
纯神修看来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猜测人心方面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见徐然不回答,徐传礼笑道:“承蒙林大人看得起,只是我徐家早已没了官身,我家二弟不走科举入官场的话怕是程序上有些不对吧。”
林秀立即摆手:“我上裁院与众不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徐二公子,咱们不必啰嗦,先说案子的事情,案子一说完,我便要你一个答复。”不等二人表态,神色一变,切换到审案状态,严肃道:“徐大员外,你如何得知何魁修有邪术?”
徐传礼立即感到一股压迫感,好在有徐然那句话珠玉在前,便大大方方回答道:“山神庙议春灌,何魁作为当地教谕,自要参加做公证人,当时我跟刘在山打了起来,刘在山受伤时他出手拉架,我跟他交手一招便察觉到了他功法来路不正。”
林秀道:“何魁是儒家子弟。”
“正是,林大人明鉴,儒家子弟体内真气必然是浩然正气,我年轻时不是没跟他们交过手,浩然正气之磅礴雄浑,世所难有,何魁真气虽强,却不浑厚,尖锐驳杂,似是无数把尖刀,刀刀各异。鄙人不才,那一战不是被他逼退的,而是被刀子吓退的!”
林秀笑道:“何魁是几品。”又道:“哦,我问的是之前。”
徐传礼一怔,随即道:“九品,山神庙当天,八品!”说完,立即补充道:“当天他没用官印。”
林秀吩咐道:“记下来,腊月初四查确,何魁以鬼龛邪法练功,功力进境神速,春灌官印案实属蓄谋已久,目的不明,但可以推定背后必有主谋。”
梁非凡立即拿出一个小册子,在上面工工整整写字。徐然猜测这应该就是阎王簿吧。
林秀继续道:“用鬼龛练功,这种邪法我了解不多,徐大员外是外城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徐二公子也是在外修行多年的修士,有没有听说过?”
徐传礼摇摇头:“鬼龛这种东西大概只在江湖故老的传说中听过那么一两次,但大多是诡谲荒诞之论。”
林秀“嗯”了一声,并不怀疑。徐然忽然道:“可查一查京城这些天龙涎香的买卖。”
众人闻言,都不约而同点点头,林秀道:“正是,我竟差点儿忘了,龙涎香这种玩意可是邪魔歪道的最爱。”扭头看了一眼另外一个差人,那人一点头,立即去了。
林秀微笑道:“总算是有了点儿线索。”看着徐然:“徐二公子好周密的心思,不去我上裁院供职可不是屈才了?”
见徐然仍不表态,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徐二公子难道还有其他去处?还是说以徐二公子二十年不入品的实力、天赋,有把握能在来年的秋闱有所斩获?”
此话一出徐传礼也是眉头一动,看着徐然,徐然十分不爽,但又不得不慎重,抿了一口茶,有意缓一下节奏。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一阵呱噪,又是一个身穿官服的进了徐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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