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辰帝对她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他独自一人坐在殿内,只留了几颗明珠照明,整座宣明殿昏暗静谧。
他虽已经服下丹药解毒,可是双眸上还敷了药,白布遮去往日精明的眸子,挺拔的鼻梁下薄唇轻抿。
陈予瓷的长相应该更像亲身母亲一些,陈家男儿都随陈鸿齐有一副好相貌,略显凉薄。
一人一狗停于台阶下。
他耳朵轻动,出声问:“小五带了谁。”
“一个朋友。”陈予瓷心中有些古怪,她问:“父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从不怀疑陈鸿齐的暗卫,只要她在临江城内干了什么,只要他想知道都可以知道。
“林蜀奎不是南越国的人,他只是回家了。”
陈鸿齐淡漠出声,陈予瓷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那双眼睛是否充斥着冷漠。
她有点难以接受,什么叫只是回家了,她声音有些失态:
“什么意思?你早知道他要走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陈鸿齐沉默许久,他没有像以往耐心安慰她,隐在袖口里的手紧握,青筋暴起。
她突然想到什么,心有猜测,她问:
“云间林家和奎叔有什么关系?”
他隐忍许久才道:“都姓林,能有什么关系。”
陈予瓷只觉得他今天特别的不对劲,和往日慈爱的模样大劲相庭。
她走上去碰他才发现他全身紧绷。
她张了张嘴,如此失态实在少见,她半饷才挤出一句。
“你怎么了。”
椅上的男人嘲讽一笑,缓缓开口:
“当年林家留下林蜀奎助我巩固皇位,时间一久恐怕就忘了留了个人在南越国这事。新皇交替,林家恐怕是想起来了。”
听完后她直皱眉,直觉皇家和林家渊源不仅如此。
她相信奎叔不是自愿走的,林家这番做法全然不顾当事人的意愿,陈予瓷在心里给所谓的云间林家狠狠记上一笔。
又听陈鸿齐道:“莫要做那以卵击石的事,林家人多年不浮于世,可有无数大能为之效力。南越国想与之抗衡也要掂量一二。”
一个家族定是没有千军万马的,林家存在的时间太久,受过林家恩惠的大能不在少数。
世人为何崇尚强者,不过有大能者可以一抵千罢了。
她垂着头,赤忱以为她会很难过,可是它只看到满脸漠然。
它有些发憷,往日里她被怼的在生气也不会这样,不管是之前还是在这异世,它总能感受到她的心境变化。
此刻它想去感知,回馈给它的是一片空白。
“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待她离开后殿内的明珠全部亮起恢复以往明亮的模样,屏风后的少年走出。
“父皇,你也有重要的人被林家带走了么?”
那少年负手而立,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和那椅上的男人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陈奕揽往日里淡漠疏离的眸子有些复杂,小妹被林蜀奎失踪之事影响没有注意到父皇的异像,他站在屏风后却感知的一清二楚。
男人笑了笑,说不出的无力和心酸。
....
陈予瓷对殿内父子二人的对话一无所知,一人一狗走在京炉巷中。
赤忱有试着去感知,陈予瓷似有所感偏头睨了他一眼。
小奶音小心翼翼的响起:“我们还要去找奎叔么?”
它此刻老实的不得了,恭恭敬敬的叫人。
她轻笑了一下,问:“去哪里找?找到了然后呢,去送人头么?”
赤忱有些难受,她行事低调,实际上极为嚣张不过,自嘲的语气让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它道:“如果知道奎叔知道在哪里我们可以跳跃空间把他带出来。”
幽深的小巷寂静无声,陈予瓷抬眼朝前方看去,赤忱也是注意到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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