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辰,这个原本给人外表如同名字一样美好的男人,在回忆那段往事时眼神里的凶恶让人感到恐惧和冰冷,这不禁让南棠想起之前和他聊起童年时那一段,穆星辰表现出来的憎恶甚至是不堪。
在这空寂的山中,白天的鼎沸和夜晚的宁静对比是那般强烈,让人可以回忆过往种种,只要你愿意。
南棠递了一杯热茶给穆星辰,希望通过这杯滚烫的水能稍微拂拭一下心中的冰凉,虽然她不是当事人,没有亲身经历,但是那种束手无策、任人宰割的痛,她又何尝没有过。
“你好歹还有个童年回忆,我连童年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仿佛生来就在仙羽神宫,就是九、十岁的样子,这之前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我连我亲妈的样子都没见过,秦楼月是不是我亲爹我也不知道,也不敢问,也没处问,只有啸空,是我一手养大的。”南棠嘴角浮现一丝苦涩,转瞬即逝。
穆星辰捕捉到了南棠的伤感,颇有感触的说,“我也不是什么都能记住,不过四五岁时的记忆还是有的,其实有时候,觉得我的记忆若是被人封住,能够忘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何曾不是一种幸福。咱们俩也算是同命相连,我也没见过我的亲生父母。”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许久,更久的是随之而来的沉默。
“时候不早了,你究竟是怎么计划的,咱们一起合计一下。”南棠又给穆星辰续了一杯茶水道。
来这之前,穆星辰在心里已经反复演练要如何向南棠解释他的计划,他必须自圆其说,而他又隐藏了其中至关重要的一些内容,比如:他是魔尊……
即便如此,穆星辰还是不敢大意,在心中盘算着每句话该如何说,能不露马脚。
“大抵就是这样,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毕竟不能输的太过刻意,否则秦楼月也会起疑。”穆星辰忧心忡忡道,神色中有一丝紧张,不像往日那般收放自如。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让‘覆舟会’首战告捷,挫伤秦楼月最精锐的那支队伍。”南棠手中把玩着神玉,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是的,而且按照老贼的部署,也在近期完成了换防,刚好我越人族的那支部队可以冒充穆府府兵参战,也能增加不少胜算。”穆星辰胸有成竹道。
“那羽人族究竟是哪支队伍被派来了呢,该不会是我私属的那支吧,到时候也是一箭双雕啊?”南棠唇边浮着一丝狡颉的笑容。
这也是穆星辰之前设计的计谋,但此时被南棠一针见血的问出来,不免有些尴尬,“这也是至尊的意思,我也是没办法的事。”
“嗯,没办法的事,呵呵,那收买灵娟,设计刺杀曲峰也是没办法的事吗?”南棠倏的拔出黑剑,阵阵黑气在房间内升腾,穆星辰眼中充满了恐惧,竟动弹不得。
“南棠,不,尊主,你听我解释?”穆星辰挣扎着,他死活没有搞清楚上一分钟还在一起商议合作的南棠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一副嘴脸。
南棠一手举剑,一手抬起穆星辰的下巴,极具暧昧的说:“你不是说要肉偿吗?我成全你啊……”,声音充满魅惑而悠远,然而二人的周身之地都被灵识封住,别说房间外的人根本无从知晓房间内发生的事,就连啸空此时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你认真的吗,尊主?”穆星辰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南棠,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南棠将剑轻轻划过他白皙的脖子,一丝细小的伤口,红色的小血珠往外沁出,偶能连结成一串,在白色衬托下耀眼夺目。
南棠用舌尖快速一舔,嘴角上扬,眼神轻浮:“星辰哥哥的血,是甜的。”
穆星辰瞪着充满恐惧的眼睛,手指甲早已抠进掌心,血滴滴落在光滑的地面上,击打着人心。
“算了,一点都不好玩。”南棠猛然收手,剑入鞘中。“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和我玩这种小把戏,我的人,别动歪心思,今天的事,是替啸空讨个说法。你要知道即便是我一人,也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父亲毕竟已入暮年,良禽择木而栖,你是聪明人,早做选择,墙头草通常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星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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