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整座海滨之城,都隐匿在了袅袅雾气之中,只有一间小小的客栈亮着灯火,里面人影绰绰,想要靠近些看,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隔开来。
南棠被安排在了最外间的屋子里,听不清里面的人说话,想必是这些人并不信任自己,哪怕她是半江道人的女儿。
南棠嗤笑一声,翻起身念了个附身决,一只通身雪白的小鸟瞬间扑棱着翅膀飞出了小屋。
客栈并不对外开放的一座小阁楼里,孤月云擦拭着手里的青玉刀问:“今天这半江道人之女,宫主怎么看?”
桐午望着桌上的信笺出神,喃喃道:“当年眉秋命华姨来我水月仙宫,千里托孤,是我辜负她,好在她的女儿还活着,我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孤去闲生得眉清目秀,说话也温文尔雅,“宫主切莫自责,当年水月仙宫惨遭羽人族屠戮,听说那女孩带着你刚出生的儿子逃了出去,宫主今日为何不问她儿子的下落?”
桐午苦笑一声摇头,“她今日孤身来,已经证明了一切,还需用问吗?当年华姨舍身救我身死,她将我儿子托付给了南棠,也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南棠竟找到了半江道人……只是可怜我刚出生的孩子,连名字都未来得及取……”
桐午说着已经垂泪,孤去闲面露不忍,孤月云却有些不耐烦。
他听桐午哭这一段已经听了七八年,实在是耳朵生茧,干脆冷声道:“不管这南棠是不是半江道人的女儿,只要天下仙门都知道半江道人还活着就好,推翻羽人一族的希望就不会破灭!”
桐午担忧道:“可他即便活着,怕也无力与羽人抗衡。”
孤月云嗤笑一声,收起散着冷冷寒光的青玉刀,背对桐午而立,看向窗外浩天之上的明月,声音冰冷:“他有没有能力无所谓,只要有个名头在足矣,现下……是我们在号令起义,而不是他!”
孤去闲见桐午眉头微蹙,立即笑了出来,对孤月云说:“那你还对人家女儿那般提防?恐怕她在大门口睡一夜,明天就要心灰意冷动身回去了。”
“她哪里是这种心胸狭隘的女孩,”桐午缓过一些来,被孤去闲引开了话头,温声笑道:“她在水月仙宫长到五岁,我言传身教,品性自然错不了。”
孤去闲点头,“明日羽人大军就会杀到,我们是走是留?”
桐午说:“带军的听说是位越人族族长,从前没听过他的名号,也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竟能率领百万大军?”
孤月云嗤笑:“恐怕是那位黄毛丫头‘尊主’的姘头吧?秦楼月如今闭关,他女儿如今小人得志,羽人族那群走狗,倒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哎!大哥不知,”孤去闲晃着折扇道:“这秦楼月的女儿可不是等闲之辈,曾一人一夜屠杀漓江望月一族满门!”
“漓江望月?”桐午愕然,“他们一族武力超群,当年可与良渚一族抗衡,竟然……”
孤去闲长叹一口气:“此女天赋异禀,生母不详,听说并非秦楼月亲生,乃是天地造化之物,不可小觑。”
“鬼扯!”孤月云大骂,忽的目光一凛,随即一掌拍向窗外!
一棵百年老树应声而倒,桐午和孤去闲连忙起身追问,“怎么了?”
孤月云眉头紧蹙,“哼!臭虫已经爬进来了!”
客栈的外间内,一股黑气从窗外迅速窜了进来,白鸟早已鲜血淋漓惨死在了屋檐。
南棠缓缓睁开双眼,满是狠厉。这楼纵真是胆大包天,她从未下过出兵的命令,居然敢打着她的名号擅自行动!
屋檐的白鸟轻轻一颤,又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冲向了千里之外的仙羽神宫。
第二天一大早,梦千酒就来敲门,好歹也长了一张不错的脸,此刻却顶着个大鬼脸面具,一边扯着南棠急速往后院走,一边嚷嚷到:
“昨晚有细作钻了进来,四大仙长要彻查,咱们赶紧过去!”
南棠跟着他一路急行,忙问:“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戴个面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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