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回归 (2-1)

一门里，有人当面子，就得有人当里子，面子不能沾一点灰尘，流了血，里子得收着，收不住，流在了面子，就是毁派灭门的大事，面子请人吃一只烟，可能里子就得除掉一个人。

宫家六十四手，一刚一柔，一面儿一里，马三往面子抹黑，宫二里子也没收住，六十四手，算是没了啊！

终于，庞观找到了那个医馆，见到了那个偏执的要死的妹妹。

两人没什么要说的，相对哑口无言，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没什么后悔，也不值得提两句…

庞观没有为宫二悲伤，她也不需要可怜，庞观就像是一个老朋友一般陪她走过了最后的人生。

跟着她一起听戏，一起找老味道的饭馆，一起去老裁缝那里做新衣，甚至一起去逛堂子…

戏班子近些年也不太吃香了，勉强混个温饱，哦！对了！当年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川西的会变脸的赵老师傅，他收徒了。

他终究是打破了自己的规矩，收了个女娃。

这女娃后来一个人沿街卖艺，从北至南，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最后机缘巧合，还是入了他们这个戏班子。

这世的事，说起一个缘字，那真是没有道理，比起书本里的离奇怪诞，还要更显得玄机莫测。

庞观来此世一遭，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但好像又什么都做了，总归是过眼云烟。

就像庞观自己认为的，他不是什么盖世英雄，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更没有改变他人命运的想法和能力，说到底，他只是个小人物，做不了大人物的事。

说实话，能当个过客，见识些更多的人，对庞观来说，就已经够了，这是庞观穿过来这个世界，最大的感悟与收获。

庞观五十岁时，赵班主离世，戏班子彻底给了新一代，老一辈的都不台面儿了，庞观这些年也收了个精壮的小伙子做徒弟。

也是天生的敦厚身板儿，可惜他没那个运气，铁布衫成不了精，终生都达不到庞观的境界。

也正是这一年，庞观的铁布衫终于大成！

全身一用力，宛如凭空穿铁衣，一呼一吸之间，体内还传出一种类似“龙吟”的回响，这是气血剧烈流动的响声。

具体庞观不懂，他就只管练。

但他至少也听过一句话“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

他估计自己就是后者，这真是这个世界本不该有的境界啊！

七十岁时，庞观铁布衫圆满，进无可进，这成了精的玩意儿似乎一朝功成，宛如大彻大悟了，再也没有了动静。

但随着铁布衫圆满，庞观终于发现了自己脑海中确实有着一种玄妙，他尝试着接触，最后，他试着控制这“玄妙”观想起了回归。

刹那间，庞观眼前所有事物当即飞快倒退，犹如一瞬间掉入了无底深渊，各种光怪陆离在他眼前浮现，他情不自禁看花了眼…

…

清晨，庞观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呼吸间是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抬眼，窗边几株多肉盆栽看起来分外可爱，窗外温和的朝阳洒进了洁白的病房。

病房？

庞观骤然坐起，茫然的环顾一周，像是个刚做了噩梦被惊醒的人一般。

“这就回来了？这是？”

庞观感受周围空气中的莫名能量，他能感觉到，这股能量在缓慢渗入自己的大脑，进入自己的所谓的意识或者灵魂。

“是不是等我的灵魂吸够了这种能量，我就能再一次的穿越？”庞观做出了很合理的猜想。

“这或许就是炁？”庞观模糊的感应着这种奇特的能量。

另外，庞观还能感觉的，虚空之中还有另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存在，它似乎很想钻进自己的身体，这东西庞观很熟悉。

“铁布衫？是你这成了精的玩意儿？”庞观欣喜的暗道。

以前觉得这遭瘟的家伙贱兮兮的，一天不打房揭瓦，打了它还笑，痛了它喊爽，实在是个贱胚子。

但现在居然还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庞观又感觉有它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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