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三伯娘的大弟弟廖大老爷刚成家没两年,带着弟弟分出来单过,没人管束,就学的五毒俱全,没两年就败光了家业,一家人只好时不常的过来寻三伯娘打秋风过难关。时候长了,太婆和大伯娘、二伯娘她们还好,各房的下人难免有些难听话说出来,三伯娘原本就是个要强性子,那性子就越来越
“唉,姑母常说三伯娘是个苦命人。”
姜彦明含糊了一句,看着李丹若道:“小时候我们一处念书,大哥读书上头不怎么好,常被三伯娘打的坐不了凳子。
“他和三伯娘脾气最象,听到什么话就疑心人家笑话他,有一回我们玩促织儿,我说了一句你那只是个不中用的,就被他一拳打的口鼻流血,他打我,是因为他疑心我笑话他是个不中用的。”
姜彦明一边苦笑一边摇头:“就是现在,我也不敢多劝他,虽说不至于挥拳,可一句话听不中意,他就立刻翻脸,拂袖而去。”
李丹若伸手握了姜彦明的手,叹气道:“他听不进去,往后也不必多说,各人有各人的命和运。”
“嗯,二哥也这么说,咱们只过咱们的日子。”姜彦明拉着李丹若的手,仔细看着她问道:“你这两天好些没有?还是瘦的厉害。”
“好多了,要胖回去哪能那么快。”
“嗯,你中午饭吃没吃呢?”见李丹若摇了摇头,姜彦明忙接着笑道:“让人摆饭吧。”
李丹若嗯了一声,抽回手,下炕吩咐摆饭去了。
两人吃了饭,姚黄沏了茶上来,姜彦明喝着茶,和李丹若说了半天话,才起身往前院书房过去。
送走姜彦明,李丹若站在南窗前,看着窗外那一团光亮出神。
眼前的局势,也如同隔着这糊着厚纱的窗户看外面一样,能看到的,就是一团极亮的、微亮的、和黑黑的光团光影,可这些光和影之下,到底怎么样,她现在几乎是一无所知。
新皇即位将近两个月了,却几乎没有任何动静。邸抄上的东西少的可怜,市井间的小报,这一阵子也消沉无声了。
眼下,一人未升,一人未降,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的反常,实在让人心惊。
李丹若站在微微有些腿酸,往后退了两步,坐到炕上,转头看向姚黄,吩咐道:“请嬷嬷进来说话。”
姚黄答应一声,不大会儿,沈嬷嬷进了东厢,见李丹若神情安然,正对着几本帐册子写着什么,心里微松。
李丹若见沈嬷嬷进来,放下笔笑道:“嬷嬷炕上坐。”
沈嬷嬷脱了鞋,在炕上坐了,姚黄和魏紫沏了茶,将帐册拿走放到炕角,端了几样蜜饯、几碟点心过来,放到炕几上。
李丹若净了手,掂了块蜜饯咬着,看着姚黄和魏紫道:“我和嬷嬷说几句要紧话,你们两个也听一听,魏紫站在门口,看着些。”
魏紫答应一声,站到了门槛外。
“奶奶要商量什么大事?”沈嬷嬷忙放下杯子,神情严肃起来。
李丹若神色轻松,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我想赶在年前把姚黄和魏紫嫁了。”
沈嬷嬷松了口气,拍手笑道:“这是好事,不过也不用急着赶在年前,这都快十一月中旬了,离过年哪还有几天?六礼还一样没过呢,哪里赶得及?
“我看哪,还是把好日子定在明年三四月里最好,还一样,两个人可不能一齐嫁了,不然你这屋里不便当,照我看”
“嬷嬷,就年前,越快越好,我问过魏紫了,她对平福极中意的,这一桩,就算定下了。
“姚黄那个自小的邻居,两家早就议定了的。
“这两桩亲事,都安排在腊月中吧。
“一会儿嬷嬷就帮我走一趟姚黄家,腊月中,她们两个人都得嫁出去。”李丹若语调轻松,却是不容置辩。
沈嬷嬷听的呆了,瞪着李丹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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