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百个府兵全副武装,一二一二地跑了过来。
朱由校腿虽瘸,在中年文士的搀扶下倒也走得很快。
“你,你,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为何擅闯……”
“房子拆了!东西砸了!一把火烧光!烧光!烧光!烧光!!”气急败坏的朱由校仰天怒吼着。
身边的东宫侍卫们无不震惊了,效力东宫多年,他们还从未见过性情随和的皇太孙殿下发过这般大的火!
其实,这也能理解,谁让他们也没见过养尊处优的皇太孙殿下被人打成这般模样的呢?
话说这边众兵丁建房无方,拆房有术,得令将粗重的大铁链子往百年老房的顶梁柱上一绕,几百人攥紧、后退、使劲儿一吆喝,“轰隆”一声地蹦山裂的巨响,还没搞明白情况的李清便是抱着个花瓶湮没在漫天的尘埃里。
“为何擅闯织造……衙门……”李清一句话艰难吐完,怀中的绝世孤品也在剧烈的震荡中“啪啦”一声,碎了一手。
朱由校冲上前来一把提起李清的衣领,怒目圆睁道:“那贼斯鸟呢?”
李清终于看清朱由校的脸,吓得浑身一软,结结巴巴道:“皇,皇,皇……皇太孙殿,殿,殿下,您,您,您怎么到,到,到,苏州来了?奴,奴,奴才……”
朱由校狠狠扇了他两个巴掌:“少废话!快把那贼斯鸟交出来!”
李清哭了:“哪个贼斯鸟?”
“做鸡的那个!”
“做鸡?”
朱由校赶紧自己脑仁腾,一挥手,已经半死不活的小宦官便被身边力士丢了过来,重重地砸在李清的脚下。
朱由校伸手一指:“和他一伙的!”
李清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家的心腹小宦官小孟子。
李清瞪大双眼尖声嘶吼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否则杖毙了你这个小奴才!”
小孟子张开嘴,气若游丝:“是,是刘戎。”
“刘戎?和杂家一伙的?”李清神情一愣,继而两行泪水如滚滚长江滔滔不绝:“殿下,老奴冤枉啊——”
……
话说这边,刘戎等人出了城门,一路向北马不停蹄。
他们顶着夜色竟又奔驰了一百余里,这才在人困马乏的午夜时分找了一家小镇上的客栈,落脚歇息。
话说,张氏原本是打算去江西去投奔娘家的,可仔细想想刘戎稀里糊涂竟让皇太孙殿下吃了大亏,大明朝的腹地是不能去了。
她想,现如今最好的办法是在沿海一带找个合适的地方住下,到时候,如果皇上念及旧情,看在戎儿无心之过的份上开恩饶他一命倒好,否则就找一片帆出海朝鲜或者东瀛,天下之大,不信就没有立足之地了么!
张氏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倒也不怪刘戎,只为了区区一只鸡,竟如此荒诞戏剧触犯了皇太孙,也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
也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旧情,还经不经得住一再消耗。
上次的事,那人出力不少,虽然张氏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再去求了。
如果他还愿帮忙,自己一家就不用再扬帆出海了吧?
但妹妹刘瑶自我宽慰了一路却还是一肚子的不大乐意,这都是什么事啊,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也是你能做的出的!
刘戎讨好地向这小丫头赔不是,她气极反笑,道:“二哥!就你这性子总也不改!我和娘迟早要被你连累死!”
刘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着实轻松了许多。虽说还不安全,但自己最亲爱的一家人,终于还是逃出来了。
爹和大哥战死沙场,嫂子带着两个侄子在霸州娘家也不愿回来。
偌大的一个家,现在竟是孤零零的只剩下了三个,她即使死也不愿意再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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