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远此话一出,单于脸色无比难看,这一辈子还没人这么骂过他。
好在身边除了他只有席远,他捏着地图,默默忍了。
心里暗骂,当初自己要杀这小子,如果真杀了,那可真解恨啊。可赔这么多人的命,人家好好好的把若干年后的宏图霸业送,忍吧,且看他怎么骂下去。
直播间里的网友看到单于的表情都乐了,纷纷表示:
这家伙一定以为自己就在这小子一个人面前出丑呢,其实,亿万人在看,哈哈哈哈!
两头猪,骂的好啊!
席远对单于继续道:“汉无帝用人不拘一格,地痞、流氓、马夫都能用,一是找人干活,二是备用之人在旁等着,三是用完就杀毫不客气。“
席远一说完这几句,单于大感兴趣,他虽然与汉无帝多年仇敌,但对汉无帝的了解,不过是皮毛,恨得牙痒痒,却毫无办法。
此刻能听别人一竿子捅到点子,显然太少见了。
席远继续道:“汉无帝,小名叫猪,可不是白叫的,百无禁忌。为了拉下太子,他可以娶姑姑的女儿,知道祖母不喜欢他,就从祖母喜欢的道学入手,派董老独尊儒家,把祖母整明白了,杀董老;祖母死了,派自家舅舅整死祖母一族当权的窦英国,灭窦氏全族;舅舅完成任务,灭他田氏一族;推卫将军位,是为了诛自己娶的姑姑的女儿,旁边还有霍将军等着,杀卫将军灭卫氏全门只是时间问题。他用人,可曾真把人当人?不过是鸟尽弓藏、玩弄权术。”
单于听他简短几句,把汉无帝这些年干的事串起来一说,瞬间愣住。
事情的表象是一个样子,背后的深意才是藏得最深的算计。
单于长叹一声。
“单于,是不是可叹自己一生都被汉无帝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单于再叹一声,漠然道:“权利在谁手里,都会这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汉与匈奴从汉无帝他爹那会儿就已经和平相处,为何十年前,会有那场战役,单于这会儿可知道了根源?”
“只怪我被聂一平那小子骗了!”单于咬牙切齿道。
“当年是聂一平跑来报信,说马邑这里没有兵士防卫,让我们趁机抢下这个城市。谁会想到,待我率领10万大军过去时,汉无帝早派了30万大军埋伏在那里,我们被人包饺子痛揍,丢了所有辎重才回到匈奴。”
“聂一平可曾找到?”席远追问他。
单于摇摇头,“掘地三尺也未发现这龟孙子逃到哪里。”
“在聂一平出现之前,汉无帝就已经跟百官商议要打匈奴,可惜不管主战还是主和,都因为匈奴太平河,没什么原由跟匈奴开战。”席远说完好笑地看住单于。
“而那个时候,我就乖乖地去抢马邑了?”单于磨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瞬间觉得自己果然就是一头蠢猪,别人打开猪圈门,自己就闯了进去。
他抬头看天,只觉天地之大,每天都要被自己蠢哭还不自知,真是一言难尽地凄凉啊。
“卫将军要建不世之功,李将军一家当垫背的不够,你的贪心才是给他垫背的最好礼物。”席远毫不客气地又扎了他一刀,单于啐了口,恨恨道:“他娘的,我就是头猪!”
直播间里再次应和起来:
啊!真是头猪。
果然是一条线能捋明白了两头贪心的猪是怎么打了十年的。
“单于,当年你因我父王和浑邪王频频被汉朝按着脖子打,就要将他们召回,杀之,可想过这样的后果就是逼着他们投降汉朝?“
席远突然话锋一转,说起单于,单于愣了一下,冷静道:”杀鸡骇猴,我手下那么多藩王,若都跟休屠王和浑邪王一般,留着还有鸟用?事实证明,他们不都去投降了?“
“这跟汉朝把最好的将军逼至绝境有何不同?李将军为何要降,汉无帝不灭他三族,他不会降。当年休屠王和浑邪王被汉朝按着打的时候,你不施以援手,却要把人招去杀之,跟今天的汉无帝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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