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催眠 (2-1)

“你叫什么名字？”

“沈晨。”

“你喜欢钱吗？”

“喜欢。”

“你爱吃什么食物？”

“饺子。”

“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女人。”

“有心仪的对象吗？”

“暂时没有。”

“你的梦想是什么？”

“去码头整点薯条。”

“薯条对你来说，是具象化的，还是无固定形态，模糊不清的？”

女人的语速越来越快，几乎不给沈晨思考的时间，每当沈晨说出答案，她都会在纸上做下意义不明的标记。

“具象化的。”

“薯条真实存在吗？”

“是的。”

沈晨眉眼低垂，语速平稳，始终维持在不急不慢的状态，他对心理学也算颇有涉猎，知道童悦在做什么。

从一开始，童悦只问简单的问题，让他放松戒备。

慢慢的，童悦的问题越来越刁钻，每一个问题背后都隐藏着更深处的含义。

譬如在喜欢女人还是男人的问题上，沈晨的回答，决定了他是否有一颗正常人的心，心中是否存在感情。

至于后面的梦想....

则是想知道沈晨的欲望。

是人就会有欲望，谁也不能例外。

薯条究竟是什么，童悦不会问，她只需知道薯条背后代表的意义就足够了。

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落入她的陷阱当中。

“你的人生理念是什么？”童悦停下笔问道：“就是座右铭一类的。”

“我没有座右铭。”

“是因为没有喜欢的句子吗？”她继续追问。

“那些句子都不适合我。”

“哦？”童悦眯起眼睛，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觉得什么样的句子适合自己呢？”

“如果知道的话，我刚才就告诉你了。”

童悦记录下沈晨的回答，忽然摘掉眼镜。

“看着我。”

沈晨抬起头，与她的目光交汇，不知为何，看着那双暗金色的眼睛，沈晨感觉脑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仿佛即将进入梦乡一样。

“昨天晚上，你杀死第一只堕落物时，心中有什么感觉？”童悦声音轻柔的问道。

“很奇怪，胸口很热，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那种感觉，用语言很难形容，或许我可以用一件物品代替。”

“什么物品？”

“就是它。”

沈晨举起了手中的东西，横亘在自己与童悦中间。

童悦看到了一双暗金色的眼睛，脸色微变，想要停止能力，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是一面镜子。

双手垂下，眼中光泽消散，望着进入催眠状态的童悦，沈晨开始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童悦...”

“你的工作是什么？”

“猎犬总部心理安全科副主任...”

“你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对昨天晚上发生不可控迹象的应聘者沈晨进行心理检测....”

“你的结论是什么？”

“他心理状态很不稳定...是一颗潜在炸弹...不应该成为猎犬....”

“但咱们今天的谈话很愉快，不是吗？”

“是...”

“咱们应该成为朋友，对吗？”

“对...”

“既然咱们是朋友，那你愿意替我隐瞒这件事吗？我会很感激你的。”

“好....”

“忘掉镜子的事情。”

啪！

沈晨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响声中，童悦身体一震，略微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她抬起头，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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