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腿子一听此言,登时连声喊冤,声泪俱下,各种赌咒发誓,表示绝无虚言。
那公子哥鄙夷地盯着他,恨恨地骂了句废物,正欲给他一巴掌,又嫌弃他脸上的鼻涕泪水,抬腿狠狠踢了他一脚。
要知道每回这狗腿子自外办货回来,他都能分上一杯羹。今次还以为这家伙胆子肥了,在父亲面前狠心编了个谎,把这批货物吞下来孝敬给他呢。
如今看这狗奴才寻死觅活的样子,神情悲痛欲绝,倒也不全似伪装。他不由自叹晦气,早知如此,还不如任凭这狗腿子被活活打死。
这时,有一辆华盖马车缓缓停在相府门前,宰相公子踏上马车,命令车夫快走。
那狗腿子见惹了主子生气,生怕回头便性命不保,连滚带爬地抢到车前。
“少爷,少爷!”他急声唤道,一把推开车夫,自己坐了上去,回身掀开帘腆着脸说,“少爷,您这是准备去哪儿?让小的给您驾车。”
那公子哥骂了一句“滚”,一脚给他踹了下去。
狗腿子颇有几分做奴才的经验,知晓此刻若不设法挽回,回头铁定是死。此刻即便是被踹在地上,擦破了手皮,也是毫不在意,再度上前抢到了车夫的位置,百般哀求。
这宰相公子被他弄得厌烦,不耐道:
“闭嘴,快点走,咱们去看看那要死的老东西。”
那狗腿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扬鞭便朝马屁股上抽去,华盖马车倏忽远去。
夜枫自一旁的暗影中走出,心中疑惑他们要去哪儿,决定跟上去瞧瞧。
他一路跟踪这辆马车,穿过了大半个城市,来到了一处靠近贫民区的宅院,这宅子门楣简陋,不似富贵之家。
此刻天色已暗,明月高悬。这宅子院门大开,自内隐约透出白惨惨的烛光,门檐上贴着白纸,打扮得像个灵堂,里面似是在举办丧事。
宰相公子名为爱德华,他命马车缓缓停在门前,掀帘一看这幅仗势,登时面露喜色,神态着实可厌。
“哈哈,这老东西果真死了,难为他挺了这么多天,让我好等!呸!”
夜枫隐身暗处,听他言语无礼,暗自蹙眉。他朝宅内张望了一下,隐约见到屋里人影幢幢,大约是前来吊唁的亲朋。
他见爱德华和那个狗腿子抬步便走进大门,直奔灵堂,略一犹豫,便也跟了上去。
院内空间不小,一旁摆着个兵器架,似是个习武场,夜枫隐身暗处,静听屋内的动静。
宅中的正屋里停放着一副灵柩,十几位年轻男女身着缟素,跪在堂前,神情悲戚。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格兰特将军吗?怎么几日不见,跑棺材里去了?”
灵前众人正在跪地默哀,忽觉有人闯入,见是爱德华,又听他口中出言不逊,登时愤愤起身,好几人张口欲骂,却因忌讳爱德华的身份,只得在胸中憋着一口气,咬紧牙关,怒目而视。
宰相在狮子国权倾朝野,他的儿子也是作威作福。这位刚刚亡故的格兰特将军在狮子国素有威望,能征善战,年轻时曾执掌兵权,建立过赫赫功劳。
然而自从新国王登基,日渐宠幸宰相,很快冷落了这位格兰特将军,最终剥夺了他的兵权,令他归宅养老。
这位将军不讨新国王喜欢,又和宰相针锋相对,主要是政见不合,其最大的区别正是在对待玫瑰遗民的态度上。
将军屡次上表建议给予玫瑰遗民公正的对待,接受他们作为帝国合法的公民,给他们工作的机会,甚至还建议训练他们加入兵团。
反观以宰相为首,则坚持认为应将玫瑰遗民视作奴隶看待。要不是看遗民人数众多,还需要他们出卖苦力,具有少许价值,恐怕早已无情地屠戮殆尽。
两股方针截然相反,自是难以相融。
然而一方是当朝权贵,声势如日中天,一方仅剩下只身顽抗的失势大将,手下无一兵一卒,其力量悬殊犹如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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