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
马车内,谢令姜嗔怪了一句。
欧阳戎从谢令姜怀中熟练扯出一方贴身粉手帕,擦了擦两根手指。
小师妹喜欢把手帕塞进怀里,欧阳戎以前还好奇问过这是为何,小师妹红着脸说,因为怀中实在挤不出什么多余空间。
剩下的位置刚好只够塞下一张手帕,于是空着也是空着,常往里塞,养成习惯。
什么勤俭持家小师妹。
欧阳戎感慨。
擦拭手指之际,他反问一句:
“小师妹怎么知道?”
“什么怎么知道?”
谢令姜好奇。
“油嘴滑舌啊。”
谢令姜下意识道:“大师兄这不明摆着唔唔……唔!”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车厢内只剩下奇怪的“唔唔”之声。
谢令姜只觉得嘴被堵住,额头撞到额头,一阵天旋地转。
刚刚她话说到一半,就感到大师兄的脸庞在面前放大,然后嘴中残存未化的糕点就被某人抢走。
谢令姜今日扎了男装高马尾的脑袋,晕晕乎乎的。
同时也被他一只大手按住,固定住,动不了。
她只觉得身子骨,就和唇齿间的糕点一起,逐渐的融化了。
气氛寂静之际。
“嘿嘿,没力气了吧,休想压住本仙姑……”
下方座椅软垫上,被欧阳戎用手掌按住的妙思,以“顶天立地”的举重姿势,抬起了他用力松懈了的手掌。
她一边往外东张西望,一边嘻嘻:
“这就没力气了,小戎子真虚啊……你,你们在干嘛?”
妙思本就巴掌大小,站在座位软垫上,两手举起欧阳戎手掌时,被遮住了上方的视野。
此刻只能看到视野前方,小戎子修长的儒衫身躯,压在了谢丫头的朱红衣裳上,妙思看不见二人肩膀上方的脑袋。
不过谢丫头的后仰被动姿态,和刚刚她被小戎子镇压时的姿势很不一样,谢丫头好像有些主动抱住坏蛋腰背的享受模样。
用妙思从某本书上“吃墨”学到的时髦词说,这叫欲拒还迎。
“你们在干嘛?怎么又贴一起了,刚刚不还在聊正事吗,本仙姑就一会儿没看,你们就黏一起了,真不知羞呸呸呸!”
被强塞了一嘴狗粮的妙思悲愤欲绝抗议起来。
一股被自己俩个小跟班忽视了的孤独寂寞之感,剧烈冲刷着她佯装坚强的弱小心灵。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被头顶某只手掌的重担压垮,重新被捂住了脑袋。
“拿开拿开,把手拿开,你们为啥不会嫌口水脏啊……”
妙思一边挣扎一边嫌弃脸问。
再次脱离欧阳戎手掌,重见天日时,车厢内“同吃了一块糕点”的二人已经分开。
欧阳戎折起淡粉手帕,给低头抹嘴的谢令姜擦了擦红嘟嘟翘唇的唇角。
谢令姜偏头,打开窗户,引进马车外的春风,想吹散掉脸上的滚烫热感。
“谢丫头快漱口唔唔……”
妙思瞪大眼,这次她是被谢令姜一双柔荑捂住了嘴。
后者略微迷离的眼眸,望着窗外,没有低头去看她。
也没有解释。
“小师妹说的不错,这糕点确实很甜,等会儿带回去,给婶娘、薇睐她们尝尝。”
“嗯。”
谢令姜双颊淡红的点点头,余光看了眼淡然如云的大师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大师兄现在更顾家了些,或者说,更加顾及她们这些身边的女眷亲属了。
以前大师兄成天埋头公务,对于家中女眷或者身边女子的事情或情绪,有些忽视,或不在意。
而现在,大师兄开始主动做一些事情了,主动探究她们的情绪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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