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耳边不时响起的清脆木鱼声停止了,欧阳戎没有去看涨了多少功德……他缓缓偏头,望向一卷珠帘的后方,里屋床榻的方向,正有酣睡少女的均匀呼吸声传出。
旋即就要去后厨穿起围裙。
他走到门前,朝门口扶着门框的清秀少女道:
“绣娘姑娘,热水倒进去了,还有一桶热水在烧,要是不够,你等下喊在下……
所谓“出闺阁,盘发髻”,在大周朝,女子只有婚后才会盘发。
赵清秀的发式,是梳高发髻,簪插发梳。
“珑玲……珑玲……”主卧,外屋的桌边,欧阳戎身姿挺拔的端坐,不时的抬手,指弹一下发冠上的冰白玉吊坠。
一言一语的说完。
不多时,浴室内。
是真把他当作正人君子了。
欧阳戎大步走出门,将浴室留给了赵清秀。
“那岂不是要烧热水,来,在下帮你吧,反正也已经这么晚了,婶娘早睡下了,现在回去吵醒她也是被训,晚点回去还能让她多睡会儿呢……”
少顷,赵清秀指了指不远处的浴室方向。
隐隐听到水流撞在女子娇嫩肌肤上的声音。
“嗯,等你洗完,在下再走,你沐浴小心些,可别摔倒了,注意安全。
赵清秀歪了下头。
赵清秀应该是从小时候童养媳起就开始盘髻多年,忽略了这点细节。
前者一眼就能看出来已婚身份。
回到槐叶巷宅邸,甄淑媛她们已经睡下,不过他今夜晚归,说不定甄淑媛还挺高兴的呢:榆木侄儿终于开窍了,都知道元宵夜约小娘子出去逛街、花前月下……不过若是知道他一晚上约了三个,估计就是另一种脸色了。
因为某种特殊缘故,二人恰好都是藏风聚气的体质,欧阳戎与赵清秀走在一起,简直是一个赛一个的小透明组合。
不过,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担心些什么,在檀郎身旁,赵清秀好像默默封闭了灵气修为,感知力削弱,不见半分她今日之前在承天寺复杂巷落内隐蔽腾挪、了无踪影的姿态。
院内,欧阳戎用力抹了一把脸,脸色有点忧郁。
正是当初他从净土地宫带出来的小玩意儿,放在身边很久了。
欧阳戎走到门口,看见外面清冷夜色,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忍不住停步,回头问:
“绣娘姑娘现在要去干嘛?”
赵清秀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睡裙,摸索着走向他,在其手心落字。
欧阳戎不动声色说:
不过,让他最意外的是,这浴室门没锁。
“没事没事,你洗好了就行。”
赵清秀:“嗯呐。”
耳边满是清脆木鱼声,欧阳戎却垮了个脸,努力挤出些笑,起身准备告辞。
小半个时辰后。
欧阳戎瞧见,都担心她下一秒被风吹跑。
于是,不少路人眼里,以为这位手拄竹杖的清秀少女只是个腿脚不便、或者大病初愈的小娘,跟着情郎家眷上街。
这回,却被赵清秀拉住了衣角,他疑惑:“怎么了。”
期间,晚风吹的他发冠上的冰白玉簪子做响。
不知为何,欧阳戎脑海里闪过白皙颈脖处的那一道红牙印……身子没由来的燥热起来,他扯了下衣领,站起身似是要踱步透气,却又停住,重新坐下,东张西望一番。
门内鸦雀无声。
欧阳戎没动,她也不动。
他撇嘴,望了一眼窗外暗灰色的拂晓天空:“这位殿下怎么成天和我谜语人,可此物这么摸,好像也没触发什么福报啊……”
那张拥有一双稍显黯淡漆眸的小脸蛋,听的格外专注认真……
欧阳戎等她进屋后,屋子亮起来了,才嘴上迟了一步的说:
“不用这么麻烦,绣娘姑娘,在下等会儿就走……”
形似夜明珠的舍利子,发出朦胧的银灰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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