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表情毫不愧疚,先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紧接着提着两壶酒,拉好友又跑去了旁边星子湖,逛起了夜景。
元怀民脾气倒好,毕竟有酒喝,被转移注意力,很快气消了。欧阳戎倒是像个渣男。
二人一起喝了点小酒。
一阵折腾后,似是困了,欧阳戎两手抄袖,直接钻进主卧,占据床榻,倒头大睡。
醉熏熏的元怀民一呆,看着大半天拉他出门、又反客为主的欧阳戎背影,他骂骂咧咧转身,去往书房凑合一夜。
刚经过书桌,他突然停步,在桌子前转悠了一圈。
元怀民迷迷糊糊表情,拍了拍脑门,掏出一本小册子,一边嘀咕一边书写。
“损友,损友,让你说我亦未寝……”
一蹴而就,困意涌来,抛掉纸笔,倒头大睡。
第二日一早。
元怀民匆匆起床,赶去江州大堂上值。
欧阳戎则悠哉一些,睡到大上午,才慢吞吞离开昨夜醉宿的承天寺。
来到江州大堂,众人看见破天荒迟到早退的欧阳戎,一脸见了鬼的惊诧表情,不少人用力揉了下眼睛。
元怀民按时上值?欧阳良翰却迟到了?确定没有弄反?
什么倒反天罡。
看见慢悠悠在对面位子上坐下的欧阳戎,手忙脚乱处理公务、稍微歇息擦汗的元怀民,突然有些莫名的伤心,眼睛顿时红了一圈。
像是被夺走某种至爱至亲之物一样。
不过最该死的还是,今日他本来也要睡过头的,是欧阳戎到点后,条件反射的醒来,先摇醒了元怀民,然后等他匆匆出门、死线冲锋,欧阳戎翻了个身,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没等元怀民伤春悲秋多久,一位冰冷冷宫装少女突然找上门来。
她身后跟着一大群女官,似是来者不善。
众官吏纷纷侧目。
“女史大人?”元怀民懵逼。
“元怀民,跟本宫来,咱们去隔壁偏厅。”
“啊。哦哦哦。”
元怀民十分老实,赶忙跟上。
身后正堂内,低头偷吃油麻饼的欧阳戎,眼皮子抬也没抬一下,只是某刻,吃完油麻饼,他伸手入袖,摸了摸袖中某枚老实巴交的小巧墨锭……
半个时辰后,偏厅一张桌子旁,今日气势汹汹赶来的容真,表情古怪。
她手里正捧着一本小册子,桌子对面,元怀民在挠头等待。
周围女官、官吏们正在好奇旁观他们。
二人之间的桌案上,正有一篇新写就的小散文。
元怀民依稀记得好像是他昨夜随手写的,刚刚被容真公事公办的讨要时,被迫扒了出来,当着女史大人的面,重新书写了一遍。
周围的吃瓜群众纷纷上前围观,啧啧称奇。
“记承天寺夜游?”
有一位中年吏官好奇念叨,代替沉浸浏览的众人轻声念道:
“……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良翰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容真抿嘴,她更关注的是,上面并不是蝶恋花主人的文气。
而周围官吏眼前一亮的……则是这篇文章的功力,越琢磨咀嚼,越觉得有意思。
“咦,好一个‘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在下倒是觉得‘良翰亦未寝、相遇步于中庭’这一句更有意思,哈哈,现在知道,元长史与欧阳司马私交笃深了,大半夜能上门叨唠,不被扔鞋的那种……”
“没错,此文元长史真是诗才天成,妙手偶得……”
容真面无表情,归还小册子,算是消除元怀民的不小嫌疑。
不过,听到某人名字出现在文章里,她微微皱眉,看向了不远处吃瓜的欧阳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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