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其中不少似是细枝末节的环节,都要靠他事后来替当事人脑补出行为逻辑。
这些,应该逐步给了这小丫头不少的底气。
其次,黄萱是怎么敢刺杀欧阳良翰的,她一个贫民区小丫头,难道不知道一州长史的权势?
首先,黄萱刚开始见到容真的时候,为什么是以一副信任恩公连带信任他朋友的名义去帮容真的?
如此看来,欧阳良翰这个恩公,黄萱并不感激,或许她阿爹成熟一些,懂得自足感恩,但是作为小孩子的她,很可能是因为与那座大宅子还有富裕生活失之交臂,从而生了怨气,斗米恩升米仇了。
而欧阳良翰当时赶来后,据容真所说,是与男史颜章起了一些矛盾的,而身为长史的欧阳良翰又拿颜章没有办法。
林诚自语了声。
但……他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推理感觉。
顿了顿,又缓缓点头:
“不过,翰雷墨斋那边的管事伙计们却都说她内敛寡言、心思深沉,心思狡猾,善于讨好贵人……
可办案推理或许需要逻辑,但是现实有时候是不要逻辑的。
真正的神探,需要的是敏锐的嗅觉,和玄而又玄的直觉。
而林诚的直觉是,在整个陈旧小院事件里,黄萱刺杀欧阳良翰一事,显得有些许突兀。
不过,也只是突兀了,黄萱刺杀欧阳良翰一事,并不算是整个事件里最重要的,在林诚心里的重要级其实不算高,因为,还有很多其它重要的方向。
比如那只小墨精与蝶恋花主人疑似有过的勾连,再比如,蝶恋花主人竟是诗才惊人,文气如此浩瀚,还比如,蝶恋花主人也不知掌握了什么莫名神通,竟然能在池下月阵法内驱动鼎剑杀人……等等。
主要是根据林诚以往经验,有时候线索往往都隐藏在细枝末节之中,说不定黄萱刺杀欧阳良翰一案就是破案的线索呢?
思衬良久,林诚摇了摇头,暂时放下了此处突兀。
不过,相比起这件疑似私人恩怨的突兀小事,还有一事,更加值得推敲。
林诚站起身,走出院门,左右张望了下。
“这个蝶恋花主人到底如何找到这里的?”
他的目光缓缓停留在了不远处那座承天寺的屋檐上。
“元怀民,长安人士,京兆元家……贬官江州司马……”
半个时辰后,承天寺内。
一间院门半掩的客院中,林诚见到了刚睡午觉的元怀民。
“元司马,鄙人林诚,司天监夏官灵台郎,奉旨调查江州凶案……多有叨扰。”
“唔,林灵台郎下午好,请坐请坐,随便坐,别客气。”
元怀民迷糊起身,随意指了指其实并没有歇脚凳子的院内。
林诚脸色平静问:
“元大人乃世家子弟,又是一州司马,为何住在这星子坊里,还是寺庙里的这种廉价客院?”
元怀民想了想,反问:
“林灵台郎,你们司天监不用每早点卯吧?”
“不用。”林诚摇头。
元怀民一脸艳羡:
“要不咱俩换换官职,你来做江州司马?让在下去当个灵台郎怎么样?”
“不换。”林诚摇头:“江州司马不也是官,有这么不堪吗?难道……要管马棚?”
元怀民面露遗憾:
“司马职位是挺清闲的,但前提是得摊上一个好上官……咳咳,不是说良翰兄他不好,主要是……是良翰兄太严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小卷一下,这小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江州司马的俸禄其实也不低,偶尔还能去浔阳楼找秦大家听个琵琶曲,前提是别天天被扣俸。”
他脸色嘘唏,追忆起了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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