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咱家……咱家……”
三人接连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高大威猛、确实精壮气质的络腮胡宦官。
这座“听竹轩”,本来属于洪州都督朱凌虚,当初事发后,被江州大堂收回,把朱凌虚的小妾家奴们遣散,翻新过后,成为了江州官府最好的官舍。
“也不是。都说了,是陛下器……器重。”
欧阳戎扶了扶头上毡帽,两指撩开车帘,转头看了眼外面夜色。
“你,近一点坐。”
虽是当初帮助过的熟人。
“到底野猫还是家猫?”她一脸好奇。
器重?怎么个器重法。
“无事,请起吧。”
欧阳戎正色起来,朝胡夫抱拳:
“胡大人,敬佩!此乃真心之言。”
刚进门,二人就看见了令人侧目的一幕。
“嗯嗯。”
眼下也用来安置天子私使。
“欧阳公子不可忽略此人。”
书房内,白日在人前威风气派、被众星捧月的天子私使胡夫,此刻正跪在一张椅子前,小心翼翼的给座位上的老人奉茶。
欧阳戎缓缓点头。
而以往在欧阳戎面前恭恭敬敬、低眉顺眼的顺伯,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此时他冷脸不语,面对干儿子讨好,轻哼一声。
虽然有帷帽、斗篷遮挡,但是隐约可见身形。
就在这时,左右张望的离裹儿好奇问:
“大人托交此物,再请公子入内。”
胡夫细细叮嘱道。
“这是为何?这些年没了老奴,难道你还有其它人脉提携?”
佝偻胖老者正是浔阳王府的大管家顺伯。
“而且欧阳公子你是什么人,咱家心里清楚,咱家这边肯定问题不大。
胡夫不好意思看欧阳戎,眼底闪过一丝感激,然后朝顺伯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对对,其实……其实只是白日不方便说话而已,没有怠慢的。”
“顺伯请息怒,胡中使并没有怠慢在下,应该是误会。”
顺伯盯着乖巧低头的胡夫瞧了会儿,微微颔首:
“没有。”欧阳戎正襟危坐的摇头。
跟随胡夫的奴仆亲卫们顿时收敛表情。
很快,故地重游的欧戎与离裹儿一起,被带到一间书房前。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走这种宠臣之路!
后门口等待的马车内,正坐有的三道黑影。
离裹儿瞥见。
“误会,肯定是误会。”
离裹儿微微蹙眉,看着洒脱自若的欧阳戎背影,抿了下嘴。
她整理了下帷帽斗篷,款款下车跟去……
不过他仔细想一想。
“你坐外面干嘛,不是有阿力驾车?有你什么事?进来。”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咱家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咱家只是代表内侍省,但还有一条线,欧阳长史需要特别注意。”
这种与宦官私下见面之事,切忌被抓到确切把柄。
“干爹您消消气,千不对万不对,都是孩儿的错,孩儿该打,干爹您消消气,喝茶,喝茶……”
“所以,欧阳长史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咱家能和你在外人面前,表现亲近吗?这不是害了你吗?”
“陛下不光让内侍省派出咱家来,同时还让司天监派了一位灵台郎,叫什么林诚,一起跟来了江州。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六.一零三
洛阳新来的中使胡夫,落脚在江州大堂同街一座挂匾“听竹轩”的大宅子里。
胡夫闻言,心虚的叫住顺伯。
欧阳戎若有所思的点头。
“你手臂没遮住,袖子拉一拉。”
“哎哟……干爹别打了……孩儿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干爹误会孩儿了,孩儿大恩绝不敢忘,干爹饶命,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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