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秋桂花又开了。”欧阳戎笑了句。
欧阳戎指了指桌面上的水渍:“写啥呢?”
开头几天,还是容真主动,到后面,欧阳戎还理所应当起来了,每回过来都问,有没有吃的,把这儿当厨房了一样。
“这和我不告诉你,有什么关系?就不能是我心情不好,不想理你,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容真放下茶杯,正襟危坐,一板一眼问道。
欧阳戎恍然大悟:“原来只是心情不好,那没事了,再见……”
“没事了?”她刚缓和的脸蛋顿时拉了下来。
“开玩笑的。”作势要走的欧阳戎,重新坐回座位,做出洗耳恭听状:“你讲,我听。都是朋友,不开心的可以说出来,让我也开……开心不起来一下,嗯感同身受。”
容真眼睑垂下,轻声:“好些了,你别问。”
“行。”
他还真不问了,结果,刚起身要走的欧阳戎又被容真的话语定住:
“你光夸别人,但你不也是前途无量,这么年轻的一州长史,放眼本朝,也是头一个。”
欧阳戎叹气:
“那也是劳碌命,说不定现在是长史,十几年后,兜兜转转,还是某州长史。”
容真却一脸认真纠正:
“欧阳良翰,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是我见过的最好,无需妄自菲薄。
“说不得,咱们明年就能在洛都再遇。”
“那就借你吉言吧。”
容真想了想,出奇的叮嘱道:
“等东林大佛建完,你的功劳肯定够,到时候千万别再辞京官了,明白吗,欧阳良翰,你有没有在听?”
“在。额这么看来,咱们确实能在京城碰头,东林大佛的功劳,也够你回去了。”
容真摇摇头:“回去肯定回去,但,本宫说不准时间,不找到那个写蝶恋花的淫贼,本宫不会走。”
欧阳戎不动声色问:“额,万一他不在浔阳了呢,你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吧。”
容真沉默了会儿,缓缓点头:“本宫有预感,此淫贼还在浔阳。”
“预感?那没事了,女子的预感一般都很准。”他点头表达了下认可。
“你也相信本宫判断?”
“嗯。”
容真转头,有些出神的看着他侧脸,呢喃:
“周围的女官同僚现在私下都有些埋怨本宫,觉得本宫魔怔,用佛门的话说,叫着相了。洛阳那边,监里的人也是颇有微言。
“欧阳良翰,现在也就你信本宫了。”
欧阳戎叹气:“主要是我……挺佩服你的。这股精气神挺好,还是那句话,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我是如此,也送你了。”
“好。”
她重重点头,嘴中呢喃:“好個其乐无穷。”
欧阳戎垂目喝茶,又伸手,给她默默续了一杯。
茶桌左右,二人默契的安静下来。
俄顷,容真回过神,偏头看着面前这位洒脱随意、令人心生好感亲近的弱冠长史,问道:
“你知不知道明日什么节日?”
“什么节?”
“寒衣节。”
“这是什么节日?”欧阳戎好奇:“有点耳熟。”
“寒衣节江南这边不怎么过,关中两京那边的民间喜欢过,陛下也爱喜庆,每年的寒衣节都会授衣百官,同时在宫里赏赐些香囊……”
“哦。”
欧阳戎不在意道:
“难怪,我说怎么没印象,原来是城里人的节日……主要是不放假,不然我肯定记忆深刻,打死不忘。”
他又一笑。
容真抿了下唇,自袖中掏出一物,丢入某人膝上。
“洛都那儿每到寒衣节,除了佳人赠衣外,一些……好友之间也会互赠香囊,算是辟邪祈福,但需要在当天佩戴一天才有效。”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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