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姜抬起头,认真道:“一直没问小姑,难道不在意大师兄的家世吗?”
谢雪娥瞧了瞧谢令姜脸上的出神表情,微微一笑:
“这欧阳良翰,是个干大事的人,观其行事,目标极其明确,自然是将事业放在首位,儿女私情难免有些迟钝。”
谢雪娥微笑点头。
“进来吧。”
“姑姑不是看过他画像了吗?明知故问。”
谢雪娥笑笑,不再逗她。
“你也知道不是假的?那还问。”
谢令姜沉默了会儿。
谢雪娥摇头,毫不在意这小事,一副无奈语气:
“可你也不瘦呀,嗯,只有一处,太‘胖’了些。”
看见她这副正经模样,谢雪娥反而狐疑:“礼物什么的,也没有画蛇添足的提醒准备?”
“嗯,妾身看着也觉得不像。”她点点头。
谢雪娥脸色饶有兴致的听完,待晴书复述完毕,她缓缓颔首:
“是个克己奉公、才高行洁之人,还很有原则底线。”
“魏晋至今,谢氏什么风浪没见过?都说离卫之争凶险,但能有当初随朝统一南北,疯帝铁骑践踏江左士族门楣,到处屠戮士族练气士、搜刮鼎剑秘藏时凶险?”
抢在她瞪眼之前,谢雪娥破颜一笑,把谢令姜拉出门去:
“阿兄与十七娘在浔阳城这边的事,谢氏帮不了太多,但妾身以个人名义,稍微助力,无人可以置喙。”
“这是当然,今夜我家十七娘必须貌冠全场,高举云端,做那高岭之花,让青年才俊们高不可攀,心痒巴结,这才是谢氏嫡女该有的样子。”
谢雪娥失笑摇头:“第一,今夜若无意外,妾身只会搭几句话,再让他坐近一点,能看见十七娘被青年才俊们追捧,知道下五姓女有多贵,敲一敲榆木脑袋,若无必要,才不会刻意辱他。”
谢雪娥微笑:“不急,先讲讲今日之事。另外,昨夜让你去问的问题,他白日怎么答的。”
“哼,当年,你那姑父不也是榆木脑袋,记得,那夜也是我的生辰宴会,他被你阿父与祖母敲了敲脑袋,顿时灵光了,后面甩也甩不掉,十七娘你是不知道男子会有多黏人。”
“假的。”
谢雪娥微笑:“巧了,那位效忠疯帝、带头掘地三尺的骠骑将军,正是一位早年潜逃北朝、改姓切割的‘谢家逆子’。”
“你阿父特意叫我过来教一教你,处理此事……我岂能不去亲自了解了解,是哪家臭小子来拱我谢氏的水灵白菜?
“总不能光坐着、只听你个痴娘满嘴夸赞吧?”
谢雪娥与谢令姜对视一眼,默契返回“太阴”包厢。
准备据理力争的谢令姜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晕红迅速爬满刚刚沐浴洗洁的白皙俏脸。
“十七娘记住,眼下这个时刻,阿兄与他们关系越僵越好。”
“走,去瞧一瞧今夜选中的倒霉蛋。”
谢雪娥莞颜一笑。
“嗯。”谢令姜坐在绣凳上,轻轻点头:
“啧啧。”谢雪娥轻抚小女郎的长发,眼底羡慕:
“大伙都说十七娘像年轻时的姑姑我,可这哪里一样了?”
“呀!”
谢令姜螓首低垂,小声:
步摇贵夫人端庄慵懒的声音响起。
谢雪娥扯起嘴角,点头:“这位主,确实比以前懂事多了。”
谢令姜蓦笑乍欢。
只见,绝色小女郎一袭盛装的走出里屋,一边整理束起纤腰的缎带,一边好奇问:
“是笨,是傻,是呆瓜,是木脑袋……”
谢雪娥轻吟:“不是绣花枕头?这可不一定哟。”
谢雪娥一怔,微微歪首,想了想:
“做事如此,做人亦是如此。”她摇头叹息:“欸,正是这种又正经又不正经的男子,最是恼人,能把十七娘的心牵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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