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心各异 (2-1)

随着时间推移，开始出现其他身影。

赵雁一直等在花园门口，没有踏进一步，而且还阻拦众人擅自闯入。

那位汉子带着婆娘和孩子，等在一边，冷得跳脚。

他细声问道：“这位小哥，可否让小的几个先进去，好给大爷搭把手？”

赵雁摇头拒绝。

“不行，老爷没同意，谁都不能进。”

汉子满脸笑容：“那劳烦小哥通传一声，告知老爷。”

赵雁心想自己都不能进，还通传个屁：“不行！”

汉子仍然笑容可掬，可他孩子却不答应，张嘴骂不绝口。

“直娘贼！你娘的×，该死杀才，岂敢拦爷……”

连汉子的喝止都不听。

赵雁也是街溜子，嘴上功夫一流，哪肯吃亏，骂着骂着，就要上前干一架，想着打不过如娘，还打不过这个小杂碎？

那孩子看着个子很瘦，应该和毛丫一般营养不良，估摸着十来岁。

他年龄不大，但脾气不小，抓起石块，要和赵雁练练拳脚。

汉子只能竭尽全力拦截自家孩子，开始怒骂。他婆娘唯唯诺诺，满眼焦急。

另一边上来两人，一左一右拉住赵雁，好心劝慰。

“那孩子向来顽劣，周遭都晓得，小哥何必跟他计较……”

“如此打打杀杀，教赵老爷撞见，短你吃食，那悔之晚矣啊……”

听这样一说，赵雁终于罢手，但嘴上仍不肯认输，说了不少场面话。

除了上来的两人，现场还有一位老者和一个小伙。

那位老者是附近一位里老。

明朝基层实行里甲制度，可以保障黄册核查登记，更好地掌握土地人口。一般一百一十户为一里，里老就是那一里的德高望重之人。

他的职责是导民善和平争讼。

前者是教育百姓向善，倡导乡邻和睦相处。

后者是解决乡民的纠纷，维护公平正义。

如果乡民之间出现纠纷，必须先报请里老决断，解决不了才转到县衙，所以里老算得上附近头面人物。

赵雁当然不会陌生。

“小哥，还望前去通传一声，老朽是桥南陈河，想找老爷商谈要事。”

“陈老，小的不敢半分隐瞒，小的属实不敢进去。”

陈里老没有怀疑，反倒帮忙劝慰众人。

隔着很远，花园那边的情形隐约可见，稍顷，远处传来一阵阵饭香，让大家心里泛起涟漪。

那个小孩首先按捺不住，瞅准一个空档，从赵雁身边闯了进去，跑得飞快。

赵雁瞬间炸毛，高喊小杂碎，想让孩子停住，却无可奈何。

这时候，树丛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扯住胳膊，猛地将孩子提了起来，任由他双脚在空中乱踢。

汉子和婆娘也立刻赶过来。

马上求情：“郭校尉，千万别脏了您的手，让小的来教训。”

他婆娘泪眼婆娑，只知道不停作揖，说不出话。

“任大，你这孩子该管教一下，好不晓事。”

“郭校尉，小的每日都要打断一截竹条，却浑得像茅石。”

“赵老爷温文尔雅，倒不会计较，咱黄巡司可不好相与。”

“省得，省得，小的决不让他冲撞老爷们，请校尉放心。”

看样子，任大不认识赵吏目，但对黄晃不陌生。

此时，另外两个人正好走了上来，一阵寒暄，他们和郭大武早就熟识。

原来两人都是司狱，一位王保，一位李深井。

幸运地从清军刀下逃得性命。

昨天被抢不反抗，倒不是怂，对方人多势众，州衙还有团伙盘踞，就暂避锋芒。

后来遇见赵知来，等于找到主事官员，现在他们就是投奔而来。

而在路上，两人正好碰到陈里老，对方求援，就将他带到了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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