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一夜 (2-1)

一个人待在房间，麦尔又想起了白天在马车上，吉恩神官问过自己的问题。

“用动物内脏做祭品的邪恶祭祀，会是指向哪位神明呢。”

时间才三点，距离夜晚的到来还早。

麦尔决定既然自己想不出答案，那就等待晚上问一问镜中人，作为夜法师，他掌握的信息一定要比自己多。

一念至此，麦尔开始规划起如何合理安排时间，度过接下来的三小时。

思来想去，他放弃了思考。

脱下鞋子，飞身躺在柔软地床上，麦尔悠哉地想道：“在波奇鼠回来之前，我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毕竟这次有宗教裁判所的两名神官，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手’在，或许轮不到我出场。”

“作为新人，不拖后腿就是我最大的帮助。”

...

小憩过后，精神焕发。

叫醒麦尔的是侍者敲门的声音。

“麦尔先生，已经可以去餐厅用餐了。”

麦尔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

利落地穿好鞋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镜子里的人又恢复了整洁的模样。

麦尔这才应门，随着侍者前往餐厅。

由于麦尔一行人用过午餐的时间与晚餐相隔不远，所以也只是浅尝辄止地享用了些许食物。

席间，吉恩神官说出了他的安排。

“从入夜开始，也就是大约7点过后，我们轮流值守在仆人们所说的，那条发出脚步声的走廊。”

“我和海力斯一组，麦尔和洛恩一组，这样即使真有紧急情况，也有人配合。”

对于这个简单的方案，麦尔和洛恩都没有什么异议，所以在晚餐过后，两人就依照计划，先各自回房休息，等到7点整时，再行汇合。

不过，麦尔的房间与洛恩的正好相对，所以说是汇合，其实只要走出房间敲敲门，就能和自己的临时队友见面了。

一直安静等到六点，麦尔看向了梳妆镜。

“我想你已经醒了。”他淡淡说道。

镜中人撇撇嘴：“很显然不是吗？”

“那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据你所知，用到动物内脏做祭品的祭祀，都指向哪些神明。”麦尔开门见山，直接切入主题。

“动物内脏？”镜中人眼睛一亮，“你怎么会这么问？你今天看见什么了。”

闻言，麦尔一五一十地将今天自己的见闻，复述给镜中人。

镜中人听完后，先是沉默片刻，才戏谑地说道：“看来，宗教裁判所的混蛋们，给你这个新人安排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见面礼。”

说完，他闭上眼睛仔细嗅了嗅：“好吧，现在连你的身上，也有残留着那股令人恶心的味道。”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嫌弃和厌恶。

麦尔耸耸肩：“既然如此，就快回答问题。”

“动物内脏，那是邪恶祭祀的祭品。”镜中人嘿嘿一笑，“而所指向的，无一例外，全都是你们口中的邪神。比如说噩梦之神，卡尔达斯；鲜血之神，图瑞亚；暴怒之神，亚乌利斯；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邪神。”

“......以及黑暗与邪恶之神，狄瑞波斯。”镜中人说到这里，语调变的平静。

但麦尔却隐约听出了一丝轻蔑。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镜中人奇怪的语气，只是转而追问：“既然指向的神明不同，我想知道这些祭祀形式之间的相通点和共同点。”

镜中人思考了一阵，缓缓说道：“首先，对于邪恶祭祀而言，任何污秽不洁之物都可以作为祭品，而在这其中最常见也是最易得，就是动物内脏......噢，还有人血。”

“人血？”麦尔诧道，“人血竟然是污秽之物？”

“如果是正常人的鲜血，当然不算污秽之物。”镜中人诡异地笑道，“可是，当一个人在死前受尽折磨，恐惧和怨气，就会污染他的血液，从而变得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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