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恤方案报上去没有?”
丁宁摆手谢过递来地香烟:“方案报上去了,总部也已经批了。然后古城文庙那边我请了半个月假,想专门来跟这件案子。”
“好,你跟老黄头是多年朋友又是这边老人,不过今天镇灵人已经答应先去顿丁看看,你今天就先跟我去一趟县城吧,正好昨晚牺牲那些兄弟的情况你比我熟。”张一得掐灭只抽了两口地香烟,屁股一抬蹦下桌面,随手拿过笔记本。
丁宁应了一声,眼神有些不舍的看着笔记本被他锁进资料柜。跟他走出房间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天空中低垂,毛毛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荣昌路西郊公园外行驶的车辆,偶尔启动雨刮器,刷开前挡风玻璃上地一片迷蒙。
不论是进城还是出城,在这条国道干线上行驶的各种车辆,统统在临河大拐弯一排排红白路障指示牌前停了下来。一辆接一辆,等候前面手里拿着对讲机的交警指挥单边放行。
道路一侧,昨夜凌晨四五点左右,那场连环大“车祸”的事故车辆全被挪到路边。拿上平板电脑的保险公司人员跟交警一道,每对一台事故车辆拍照取证之后,马上安排边上黄色清障车挂住钢钩拖走。
排在拥堵车队最前面那辆帕萨特,在交警指挥下开始向前缓慢移动。开过事故地点时,驾驶室玻璃车窗这会儿降了下来,里边脖子上挂住大金链子的微胖男人,不顾蒙蒙细雨探出头来,看向路边一辆辆事故车,皱眉发出“啧啧”声。
这么大事故,肯定又是哪个“车神”或是马路是他家开的脑残赶着投胎,不是大晚上在这里会车不关大灯,就是喝了酒车速太快,才酿成这场悲剧。不然昨晚一没下雨二更不会下雪,加上晚上车辆本来就少,按照交规正常行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真搞不懂这些人开车咋想的,还真当天当老大,自己当老二了。规矩不是束缚,是保护大家自身行车安全,按规矩开车不香嘛?非得抢一秒赶去投胎?
一边心生恻隐之心,一边吐槽“车神”的微胖男人,刚是驶过大拐弯,浑然忘记自己刚才吐槽,狠狠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边上穿着丝袜,脚搭在副驾驶台上的小妹,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赶紧收回脚伸手指向河道,嘴里大呼小叫。
挂住大金链子的男人瞟了一眼,见公路河道边上有个人正在烧着黄纸,心里也没当一回事。可就是这么一眼,没来得及控制过快车速,直接撞在了护栏边上,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很快下车,对从副驾驶位挤下来地小妹骂骂咧咧时,后边交警也是跑了过来。
张牧之蹲在让细雨浸湿鹅卵石半边的河边,一张张朝身前火堆添着黄纸。一如每年清明、除夕,他在古城巷弄里一场场无名祭!
昨晚三名异人截杀李青舟所带来的破坏,已经被汗青编全部抹除,就连河道边上血迹也清洗干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时间魔力足以让一切生死幻灭留下的空白,迅速被发现和填补。
但对当事人家属,以及他这个镇灵人来说,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时间无法逆转只能让悲痛淡去,无法让这道伤痕恢复如初。
黄纸火堆渐渐熄灭,张牧之起身看着潺潺逝水,一身黑色立领风衣,随微微河风不断扬起……
晚间十点,一场大雨后的衡山路上微风摇曳。
一片片梧桐叶在五彩霓虹灯光里兀自飘零,悄然落向酒吧门口花坛旁超短黑丝搭高跟,一手抓手机还要撩起长发,一手扶住墙面不停呕吐地美女边上!
张牧之眉间川字深结,一副生人勿近禁欲表情,目光只在街口对面,上了年纪那位环卫工人身上稍作停留。对身边这些不断抛来媚眼的莺莺燕燕,看都没看一眼。专心寻找照片上那块霓虹招牌。
很快,一个老人头嘴里叼着烟斗,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顿丁还是丁顿的长方形艺术霓虹招牌,让他眼前一亮。照片上一头卷发蓬松而规整的女人,正巧侧坐在酒馆门口木质外廊上,手中提住一小瓶啤酒,与花裤衩人字拖的客人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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