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青华从项目部伙房出来,顺手牵羊给乌龙也捏了只鸡腿。本来唐青范还想约她再看春晚的,活动板房里的那台电脑能上网,可以在上面看电视。
可青华摆摆手:“不了范哥,人是跟你蹭饭吃饱了,可骡子还饿着呢,我得赶紧喂马去。”她手捏鸡腿回到工棚,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马厩附近转悠半天,却咋找都没见自己的骡子。
“嘭嘭、嘭嘭嘭!”四周村子里的鞭炮声不时传来,年味更浓了。
“他大爷二大伯的,好端端的骡子咋不见,难道会飞了不成?”青华心存疑惑,朝院场外的公路方向再看了一眼,两扇钢管网大门紧闭,那是她回来时顺手带上的。
“奇了怪了,门好好关着,院里的牲口却没了踪影!”这到底怎么回事?从自己进门回来到吃完这顿年夜饭,顶多也不过个把小时呀。就这么短的时间,那么大的一头骡子,就全须全尾消失了?
何况,乌龙从来不乱跑。
青华记得刚才自己忙去蹭饭,连驮架都还没来得及摘下来。一只罩着鞍架干了一天重活的骡子,它能跑到哪去?
青华沿着场院又找了一圈。她以为,乌龙应该是在哪个角落里溜哒和找草吃呢。然而整个院坝全找遍,就是没有乌龙的影子。
“范哥、范哥,我的牲口不见了!”青华急得赶紧跑进活动房,向“葛优躺”在椅子上看春晚的唐青范求助。
唐青范刚才几杯小酒下肚,这会酒劲还没过去。“什么?谁要你的骡子了?这大过年的,人人都要过年噻。”他醉眼朦胧站起来,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
“我的骡子弄丢啦,就在刚才吃饭那阵。”青华凑到他面前,大声说着。同时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唐青范傻眼,瞬间酒醒了大半。他抬手抹一把脸,疑惑道:“不可能吧,就这么一会,难不成还能飞啦?”
青华焦急地说:“真的,我把院子都找遍了,就是不见。”“难道被人偷啦?”唐青范随口说了句。“嗯,对呀,不然咋就找不着呢?”他这一说倒是提醒了青华。
“走,我跟你去看看。”唐青范说罢从办公室壁板上摘下一根警用电棒。这是公司保卫科的东西,项目部借过来的。平时装模作样挂在显眼处,以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没想到,现在还真派上用场。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经过料堆前,青华随手又拎了截钢筋。
这项目部物资转运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就是距离最近的村子也有一公里,难不成那些不法之徒以为过年这里没人,乘机来捞一把也说不定。这年头可是什么人都有,不得不防啊。
唐青范扛着电棒,青华提着钢筋。俩人忐忑的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可是依然连马儿影子也没见到。
“还真是见鬼了,走,再到马厩看看。”唐青范说,保不定骡子自己跑回厩里去了呢,干了一天重活,马儿肯定也累了。
青华点头,两人来到马厩详细检查一番,可仍就连新鲜的马粪也没见一泡。青华愈发着急起来:这说明,乌龙并没有在这里停留。“阿黑哥,你到底去哪儿了呀?”她带着哭腔自语着。
“快来,有情况!”忽然,唐青范惊讶地叫起来。“在哪?”青华急忙靠过去。“这,你看,这里咋有这么大个洞?”唐青范指着工棚旁边的一个铁丝网窟窿说。
“这里应当是全封闭的呀?”
这原本是一排废弃的马厩,先前外省马帮驻扎的时候,所有牲口就是关在这里的。马帮大部队撤走后,这儿自然就空了。平日里边除去几堆马粪啥都没有。
由于牲口棚紧挨着青华住的工棚,起初她也未在意,没有钻进去细看。现在一瞧心下立马明白了,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这个是被胶把钳剪开的。”青华拿起两边铁丝的断头观察一阵,肯定的说。“果然是被贼给惦记上了!”
唐青范警觉起来:“这么说,还真有贼?”他立即将电棒的外套取下,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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