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缓缓抬高视线,冷声道:“徐斌不知从哪弄来的那本账,一门心思要去京城告御状,我家主子知道后,就命李安去拦截。”
“李安见账目巨大,起了贪念威胁主子,主子便哄骗他去历城,命我等灭口取账本。”
“你主子是何人?”宋毅没想到顾笙到来竟让艳娘开了口,就算王子平用尽浑身解数也只得了些没用的东西。
艳娘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宋毅,“你们都把我折磨成这样了,我都没有吐露半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我的主子是谁?”
“你..”宋毅恼羞成怒踏前一步,被顾笙出手拦下。
“艳娘,我知道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你也不会出卖你的主子,但我要告诉你,我早晚会查出他的身份,将他暴露于人前。”
铿锵的话语是顾笙的宣战,也是她给自己的任务,除了扳倒李同礼的另一个目标。
凡是有害民众的罪恶,都是她顾笙的敌人。
艳娘眼里渐渐露出怕意,她木愣愣的看着顾笙不在问话扬长而去。
顾笙满面寒霜的快速行走与大狱中,满脑子都是艳娘口中的盐帮,就在即将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手拿衣服的狱卒。
她竟像是没有看到狱卒,径直从他的身边经过。
“姑..”狱卒诧异喊了一个字,顾笙已经出了狱门。
跟在后面的宋毅冷声道:“给她送去吧。”说完追着顾笙离开。
午正时分,刺眼的光芒穿透因诏狱带出的阴寒,顾笙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顾笙,艳娘说了什么?”顾笙神色凝重,让宋毅察觉到不对劲。
顾笙侧头看向他,“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话落一马当先直奔留守衙门。
就在三人离去之后,关押艳娘的牢房里站着一个人。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生不如死的艳娘,没有感情的说道:“你做的很好。”
艳娘闪躲的眼神满是恐惧,她万分艰难的爬跪起来,伏在地上颤声道:“还请大人提醒主子,顾笙很危险。”
男子蔑视一笑,“盐税被查,主子已无力阻止。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盐税案中脱身,只要顾笙顺着我们撒下的饵上钩,主子的大计也只是暂时损失点银子,等到盐税事了,赵翊撤出扬州,扬州照样握在主子的手中。”
艳娘仅有的力气都用在爬跪上,能够坚持男子把话说完已是不易。她身体一歪倒在地上,仰望男子阴翳的脸,“大人,我的任务完成了。”
男子缓缓蹲下身,抬手用拇指指腹温柔的擦去艳娘嘴角的血迹,“南书,不要怪我对你用刑,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
陡然听到男子唤她南书,艳娘稍怔之后陡然绽放一抹无憾的笑,“劳烦大人告诉主子,南书死而无憾...”
顾笙接到艳娘已死的消息时,她人已经在去刘府的路上,权力纷争永远不缺鲜血的泼洒。
挑开马车窗帘,失神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抑郁难舒。
另一处,赵翊找到刘赋扬的值房,将态度摆得很低请他出去赔罪。
刘赋扬一想到被顾笙挤兑的那些话,就阴阳怪气的嘲笑赵翊。直言,不敢在和他出去喝酒吃饭,怕顾笙掀桌子。
赵翊做出一副有苦难言的憋屈样,又遭到刘赋扬一通嘲笑。
好在刘赋扬知道见好就收,这才趾高气扬的跟着赵翊去了四方酒楼。
到了四方酒楼,赵翊故意没有去雅间,而是坐在了大堂中,让那些暗中监视他的势力们都瞧着听着,他找刘赋扬就真的只是赔礼而已。
刘赋扬得意的扬言要痛宰赵翊一顿,专捡最贵的最好的上,赵翊大方顺了他的意,这让刘赋扬也不好在没完没了的挤兑他,二人一时倒也吃喝尽兴。
再说顾笙带着上门礼物,轻而易举就进了刘府。
刘夫人亲自接待,笑容满面。
“昨日小女回府,我就想着一定要去钦差行辕亲自谢谢赵夫人,没想到今日却让您登门,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刘夫人歉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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