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一上车,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和顾奕竹说道:“奕竹,没必要给我收拾得这么整齐,我一翻,不就又弄乱了。”
坐在车辕上的顾奕竹却是非常正经地说道:“弄乱了,我再收拾便是。”
“你不是我的佣人。”李照心知他是有些强迫症,但长此以往,倒好像是她在奴役顾奕竹一样了。
顾奕竹一听,敛眸笑了一声,摇摇头没说话。
“笑什么笑,堂堂竹君子,给我洒扫整理,这说出去不是丢你的人吗?”李照伸手去点顾奕竹的肩,挤兑道。
后头慢悠悠踱步过来的秦艽伸手搭在顾奕竹肩上,挑眉对李照说道:“可不止竹君子给你洒扫,堂堂海阎王,还给你削竹子不是。”
“是吧,海叔?”秦艽说着,转头去喊翻身上马的丁酉海。
一行人中,只有秦艽是和丁酉海真正有那么几句话的沟通的,一方面是因为秦艽外向的性子,另一方面便是因为清风谷本就与人相处,荤素不忌。
所以秦艽能面不改色地和丁酉海开玩笑,甚至还能口出狂言,喊喊那个是人听了都要抖三抖的名号。
那头的丁酉海一夹马腹,卷着缰绳便到了马车近前。
他瞥了一眼顾奕竹,随后看着李照说道:“小照,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过分计较,”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眼尾泛着一点笑意地补充道:“是你的书案太乱了,小顾看着烦躁。”
李照恼羞成怒地探身出去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朝着丁酉海呲牙道:“海叔你跟着左宁学坏了。”随后便在秦艽的哈哈大笑声中,钻回了马车里。
阮素素落在后头。
她看着姬康扶扈丹儿上了马车之后,这才沉默地去了李照那一辆。
马车里,李照正翻着从铁矿底下翻出来的书,翻到一半,看到阮素素面无表情地提裙上车,问道:“阮姐姐,怎么了?”
阮素素摇了摇头,说:“没怎么。”
她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有事憋在心里,李照便把书一放,车帘一拉,坐到了阮素素身边。
“阮姐姐,不如你和我说说,为什么会喜欢姬康吧。”李照将手搭在阮素素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哪儿有什么为什么,我们一道出生入死多年,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了他。”也许是因为过分的失落,阮素素变得有些颓靡。
李照哦了一声,说道:“不如我给阮姐姐你说个故事吧。”
阮素素不置与否地嗯了一声,神情萧索,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
“有一个姑娘,她的家族有着非常可怕的遗传病症。”李照也不管阮素素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就说了起来,“遗传,也就是说她的娘有这个病,她的祖父也有这个病。”
那个姑娘,是她自己。
这是李照穿越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回忆自己的过去,然而她的声音中却没有什么触动,仿佛说的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悲剧。
“她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然后她就非常勇敢地去追求了他,最后得偿所愿地与他在一起了。
但不幸的是,那个姑娘在十九岁时——病发了。
那是绝症,在当时并没有任何一种医术可以挽救她的性命,所以她选择了向她心爱的人提出分手。
但那个男人却拒绝了她,并坚持要陪她度过难关。
姑娘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
在那之后,她忍下了所有的痛苦,只为了能活得更久一些,为了能陪在那个男人身边更长一些。为了能陪那个男人就读至高学府,她接受了一系列的强硬治疗手段,最终却因为病情的越发恶化,而只能歪在轮椅上,没有尊严地被护工推着入学。
她很聪明,无论是那些背地里笑她、可怜她的同学,还是她的导师,没有人能不承认她的头脑。
但聪明并不能延长她的生命。
在她发病的第三年,她已经变得丑陋不堪,甚至连话都已经不怎么会说了。但那个男人却执着地向她求婚,情意绵绵地为她举办了一个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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