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海撤刀,铁龙骑重新排到车队队尾,薛怀和顾奕竹回到各自的马车内。
而松无恙——
她十分得意地朝着丁酉海翻了个白眼后,甩了甩湿漉漉的袍子在车外头拧了拧,滴滴答答拧了一会儿才撩着衣摆爬上马车。
车帘被李照啪的一声放下,接着又侧身去把车窗也一并关上了。
末了,她从一旁书案下的小矮柜里取了块大棉布出来递给松无恙,说道:“擦擦吧,刚才在阳蓬岭时谢谢你了。”
松无恙接过棉布,将脸埋在步里胡乱擦了一把,尔后她翻手将棉布搭在了脖颈上,看着李照说道:“阿姐果然心疼我。”
“阳蓬岭最终是官府的人拿下了?”李照没接她的话茬,直接切入正题。
“嗯,毕竟没料到他们来得如此之快。”松无恙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她抬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散了,手指打着绺儿缠着头发继续说道:“阿姐你们离开之后,我让灰衣的人下去矿洞了好几批,可惜都没能活着出来,既然如此棘手,让给他们也无妨。”
松无恙这话一说完,似是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话里好像还有别的意思,赶忙抬起头来看着李照解释道:“阿姐,我不是想从你这儿套话,我只是看你之前说要讨回会理城被劫掠走的财物,我才跟上来的。”
是不是,在李照看来也不太重要。
因为她并不打算瞒着松无恙那矿洞底下有什么,毕竟,这种只要花上一点时间就一定能得到答案的事情主动说出来的话反而可以刷好感度。
“矿洞底下有铁甲虫。”李照倒了一杯已经凉了的水给她,“那些虫子是李程颐留下的,即便是阳蓬寨的人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一些方法克制那种虫子,我们侥幸,在碰到那种虫子之前就已经撤离了。”
说完,李照将小书案的书本随意地收拢了一下,侧头问道:“看到他的尸体了吗?”
是谁,不用明说。
松无恙点了点头,问道:“是谁下的手,阿姐吗?”
“是。”李照承认。
“阿姐为什么亲自出手?脏了自己的手多不好。”松无恙歪头问道。
李照抬眸看着她,问道:“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一向有问必答,知无不言的松无恙却是顿住了,她眼眸中闪烁着迟疑,在挣扎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没开口。
但看她这个表情,李照已经猜到了。
“从一开始我看你只带着灰衣上山就觉得很奇怪。”李照抄着手朝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千秋派以往给我的印象是非常狠辣,出手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空手而归的一个门派,但这一会儿连曲儿都已经为千秋派打下了基础,你却只带了灰衣上门。”
“阿姐……我……”松无恙敛眸想要辩解,但我了好半天之后,又没有下文了。
“萧武义躲在阳蓬岭这这件事,我想既然鱼敬恩知道了,那安阳王想知道也不难,他知道也就等同于千秋派知道了,你来,必定不单单是只图硝石矿。”李照等了她一会儿看她无法解释之后,便继续说道:“小皇帝知道了这座矿山的存在,势必就不会允许它落到别人手里,所以他使鱼敬恩去扰乱萧武义的情绪,让萧武义内斗,从而为连曲儿单刀屠戮阳蓬岭奠定基础。”
连曲儿灭了阳蓬寨之后,官府的人自然就到了。
尤其是在李照被鱼敬恩引到阳蓬岭之后,两方缠斗,后至的官府甚至都不需要损失什么,坐享其成。
在看到李照已经分析道这种地步之后,松无恙背脊一塌,垂眸说道:“阿姐料事如神,只是我并非想骗你,在此之前,的确不知道萧武义的存在。”
“教主在拿到萧武义的消息之后,就吩咐连曲儿就动身了,只是当她轻松地料理了阳蓬岭之后,教主才发现这其实是赵顼做的一次场局,所以她连夜将连曲儿调走,换成了我顶替她来收尾。”她苦笑了一下,“这一方便是为了避开我们与后来者,也就是阿姐你发生冲突,损失人手,另一方面是看准了我与阿姐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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