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银铃、莫空碑 (2-2)

“今年的酥饼，内馅我换了一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欢吃甜的。”说着她轻笑了声似是自嘲般。“六十多年了，我都快了忘了你的模样。哈~，我说笑的，只是模糊了。”

“怎么可能忘记呢。”伤感的语调似乎又带有一丝讽意。清风拂过脸颊，仿佛是想安慰着她般轻柔，如同曾经的那双温暖的手。

“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游莫空，我连梦到你的机会都没有，每次都只剩泪······”她笑道“是想让我忘却？还是在恨我的沉默？”

“还是正如人们所说，人与妖的感情从不被看好？所以······你不想我为难？正如当时一般。”

“抱歉，我又开始了······每次都会重复一样的话，也许你都听腻了吧。”

已经过去了六十多年了，她如此感叹。

“你说，为什么他总是在我好不容易不在乎了的时候又再一次强行让我回忆······”

沾满了酒两杯，一杯横倒碑前，一杯送入口中。都说苦酒入喉心做痛，也许是痛多了已经习惯了吧······

霁月居内，之前在桌案旁翻看着书籍的依真现已经洗漱完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也许是节日有些冷淡的氛围，也许是空寂的四周，依真侧躺在床上做缩着腿，脑海里回想着过去的日子，有家人相伴的生活，眼里留下了泪水，不自觉的哭出了声。

慕秋延回到汇一已是中秋将过，他来到师妹的霁月居，用灵识一探并未见尚景秀在此，只有依真的气息存在感强烈。

他想着师妹应该是去那里了吧，便叹了口气，循着气息来到依真所在的房间，想着此时她应已睡去便推门而入，想着将人带回晖日居，毕竟也叨扰了十几日。

步入卧房，闻见细碎哭声，走近一看发现自己的徒儿并未睡去，而是半蜷缩姿态，侧躺在床榻之上哭红了眼。

“师尊······”见床边熟悉之人，依真抽涕着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只能吐出完整两字，到口的话被哭声噎会了肚子。

慕秋延坐靠在床边，将依真抱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头，怀中的女孩哭着抓着他的衣角。他清冷的声音软下了几分：“为师在······一直都在。”

细小哭声渐至，不久后慕秋延一瞅便见怀里哭泣的孩子已经睡去，哭红的眼角让他有些不忍，他怕自己起身会惊醒刚刚才睡去的孩子，便靠着床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到天空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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