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得见我说话吗?”
苏归喊道,丝毫无惧,竟是迎了上去。
见得多了就不害怕了,何况,他们的样子还是比之前没能渡化的那个刺球妇人的模样,好多了。
不应声,也没跪下。
七娘见他又说起那种听不懂的语言,料他是有了几分把握,心忧消退不少,但仍是望了身后一眼,怕草寇追来。
再问一遍,仍是不答应。
他大起胆子走近,想要细察,但哪知打前头的那七岁身形的小鬼,便如黑污浊水般融了,魂魄当即散灭。
苏归轻呼了一声卧槽,剩下的六只魂魄似乎隐约有所感应,抗拒着想要远离他,却已是迟了。
黑气如入水游鱼,瞬即间大涨,在它们身上撺掇不止,转眼间,除了行在最后的那个女孩逃走了,其余几只都已被黑气侵蚀得彻底没了。
只留下地上残存的六滩恶心污浊物。
“呃……七娘,你能看见地上的那几坨恶心的东西吗?”
苏归伸手指向那几处,撇嘴问道。
她顺着看去,皱眉答:
“何物……哦!瞧见了,怎的突然生了几处这般龌龊东西?!”
被黑气绞杀的魂魄,消亡后留下的痕迹反而有实体吗?
他想着,蹲下身,从地上拿起一块扁长石头,便去扒拉最近的一处污秽物。
“呕。”
七娘见着他的动作,干呕一声,强忍恶心喊道:
“后有追兵,你且不要做这等事!”
又是一阵干哕。
“嘘!这里面有问题!”
苏归严肃道。
他从黑色秽物里面,扒拉出了一小颗透明但微泛蓝光的珠子,样子精巧玲珑,与藏身的腌臜物仿若天壤之别。
狱瞳所见,珠子有生机流转,且干净至极。
“怪事!”
他叫道。
白将军魂魄散去,并无残留。
那刺球妇人的魂魄被龚秋衍当作了玄谷轮的鱼饵,但之后细线断裂,那魂魄也就此逐渐散去。
苏归在把柴火抱紧屋子里时,见到了她在后院里缓慢凋零的最后一面。
但这些魂魄的消失,都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便是仙家手段,使得脑袋变成了刺球,也不应该听不见自己说话。
这渡口的病绝不简单!
他立即又扒拉起其余五处,竟是都有一颗这样的珠子,并且比照记忆,年龄越大的,形成的珠子越小,且质地越浑浊,蕴含的生机也就越衰败。
苏归倒吸一口凉气,取了一方白布,将六枚珠子收集起来,托在掌中,问道:
“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水晶珠子?!竟是在那滩脏物中取的?”
七娘盯着这些澄澈的漂亮珠子惊叹道,又摇头道:
“不曾见过,也未曾听闻有类似的东西。”
“那你听说过炼化活人寿元或者精气的法术吗?”
这是他的猜测。
“旁门百,左道三千。自然是有的,但我毕竟只是……”
她说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妖修,并没有那样广阔的见识呢。
身后的草寇始终没有追来。
“七娘。”
苏归沉声道:
“你就躲在外面,不要进来。如果出了什么事,别管,你先走,把自己保护好。”
七娘立即挡在他面前,喝道:
“出门在外,自当避险。你怎可做这等蠢事!”
他露出微笑,安慰道:
“别担心,我现在很清醒,而且眼前对我来说是个机会,错过了不知会损失多少。”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更何况,我也不想永远都是个弱鸡。”
七娘正要反驳,他却已经大步流星,向着渡口走去。
她哪敢放心,便想追上去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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