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的王简得到消息赶下去查看,在冰窖之下发现一条地道,追进去几十丈的距离,前面的路已被人毁坏,不过按着方位和距离,他很快便锁定地道的另一端,通向的正是坊门前这座大宅。
难怪这么大一座临阳城,柳希元专门挑中惠康坊,要和大理寺做邻居。
原来早算计冰窖里的两具祭品。
“王爷,可要属下去叫门?”
王简还是习惯以景玉楼为主心骨,他带着人赶到柳府门前时,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景玉楼不言语,一而再地在祭主手功亏一篑,这会儿直面柳希元,他也觉底气不足。
还是枭在一旁开口:“罢了,如此也算顺应大势,深究无益。”
他们此番抓到花娘,算是给这十数年来失踪的孩子一个交待。
至于这场邪祭,前后耗费百年之功,由南澹和南疆无数人或明或暗中推动,方有今日的结果,就连镇妖塔在其中也持默许姿态,岂是他们凭一己之力可以扭转。
枭看看小圆儿,眉眼间带着诸事已定的平静,淡淡道:“走了,咱们回宫。”
祭主在这临阳城的行事已毕,接下来不足一月,他便要随大军前往兹国,大理寺的差事今后已不需他来管。
以景琛的精血温养,已达七九之数,再有不到二十日便可功成。
如今是时候筹备酬天换脉大阵,回到东宫门前,枭对小圆儿道:
“到时我和小五都需入阵,由你来给我们护法。”
以阵法修复命轮,除了景琛,枭如今用着的这具身体,也须以此方可至灵窍大成。
听他这句交待格外慎重,小圆儿不由得朝王宫深处投去一抹注视,回过头来,状似无意问道:
“六爷,你是不是早就猜出幕后祭主是谁了?”
枭神色如常,略一挑眉当作回应。
小圆儿便当他是默认,又问:“你为何不阻止?”
“祭礼将近尾声,阻止有何意义?”
小圆儿眼睛转了转,把从花娘和弭旭那听来的对话说了,“你那时候说我要得回真身需得有个契机,指的就是这个。”
自从她觉醒了部分记忆,两人从未对过去的事正经交谈过,大多时候是她不乐意听,他也没摸准脾性,到底哪些能说。
“你的真身就在南明谷,不过说得回恐怕尚早,只余半具……”
他斜睨一眼,明显带着“你忘了?”的质问。
小圆儿嗓子有点干,咽了口唾沫。
她没忘,原来当年就爱把自己大卸八块,难怪这一世切灵术玩儿得这么溜。
当年她终是不舍尽数毁掉至明火,仍留了一半在这世间,以半身修为镇在南明谷。
那半具真身便相当于开启旧居的钥匙,但钥匙被她锁在门里,想要进去,就得后人大费周张。
叹了口气,说起来,一切的根由仍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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