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师妹受累……”
方怡只得扯开笑脸,表情带了两分尴尬,剩下的不耐烦没藏住。
温莹的脸一下涨得通红,眼眶中几乎有泪落下。
凌霜也没见过这种,活了快五百岁,还这么耿直的男人,给温莹传音,劝慰道:
“人家就这么个禀性,要换个寻常人,这叫毛病,可他是灵宗亲传,那就是本钱。
我说当日采朱雀胆,你抢着去呢……,唉,别说师姐没帮你,搭桥到这份儿上,剩下的还得靠你自己。”
温莹已拉着凌霜,识趣地退开几步,心里却仍在坚持,“好师姐,我不想去沧州,你……,再帮我一把。”
凌霜冷冷的眸子瞪她,脑中正在飞快权衡,抢来两个名额,其实沧州那边,早被慕哲视为禁脔,又有谢逸平仗势,到时从中作梗的地方少不了。
既然方怡来了,看来临阳的人选,慕哲不换也得换,他一心想刷下这个顾明澄,却不知人家后面还有这么大一座靠山。
而且,谢家在里头是真有猫腻,原本为免慕哲疑她,才乐得顺水推舟,选了另两地,把临阳的烂摊子,送给谢系自己料理手尾。
这会儿嘛,倒不如趁胜追击,说不定会有大收获。
接下来,议事照常进行,得方怡这根及时赶来的搅屎棍,慕哲和凌霜之前拟定的名单被大改。
临阳城改派顾明澄和温莹,慕哲被生生挤掉一个名额,只能在沧州塞下两人程鸿坤和谢逸平,剩下闵安,和凌霜共享。
这样一来,三地无法占全,计划被打乱,原本妖皇遗宝一事,是他筹谋多年,虽被迫提前,却也十拿九稳,如今已是信心不全。
慕哲看向顾明澄的眼神带些阴戾,心头冷嘲,想攀南明谷的机缘,那等险境,你这种刚入门的愣头青,去了也是送死。
……
大理寺在城南惠康坊,一进坊门有片占地颇广的空置宅院,导致这坊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空荡寂寥。
惠康坊这片以前是临阳闻名的酒庄,整条街专以酿酒贩酒为业。
其中最大的惠康酒庄,前两年倒闭了,就是那处空宅,里面一半曾是酒窖,如今虽早已被人搬空,打边上经过,仍有阵阵糟香扑鼻。
街上其他的酒肆生意也随之冷清,各家伙计闲得无聊,全都倚门而站,翘首以盼。
端阳节过后,大理寺热闹不断,昨日还逮进好几拨人,既无酒客上门,看看别人怎么倒霉,也是不错的消遣。
楚辰王府的马车刚进坊门,沿着酒庄破败的院墙拐弯之际,四周突然响起凌厉劲风,“唰唰唰”似有数道奇快的身影闪过。
车外骑马随行的十几个王府护卫立时戒备,茗心在前一抬手,众人纷纷抽出兵刃,马嘶声长鸣。
这些俱是军中退下来的好手,控马精湛,兵武娴熟,沉默中已将马车团团围住,无一人惊慌呼喊。…
这时,有人自酒庄墙内丢出数枚烟弹,几声炸响后,整条街腾起浓浓白烟。
护卫连声示警,伴随着街对面酒肆里的人大呼小叫,乱相顿生。
“有刺客……”酒楼的伙计们纷纷大喊,慌里慌张往门板后面躲,“有人行刺楚辰王……”
“那马车里坐的是不是王妃?王爷平时都骑马。”
“咱们这儿可是大理寺地界,竟有人来这儿行刺王妃,多大的胆儿?”
嘈杂声混着兵刃交击声频响,浓烟阻隔视线,众护卫一时难以分清敌袭,甚至连来人有几个都没弄清楚。
茗心大喝一声,“护好马车,穷寇莫追,不要散。”
护卫之间以哨声相应,以免敌我不分,此时耳中只听得熟悉的哨音四面八方乱响,竟像是敌人也和他们一样,以哨为讯。
不断有劲风自身后袭来,冰冷的锋芒擦着耳侧刮过,迎刀相抵却尽皆落空,像是有数十人围在四下,却又诡谧地无迹可循。
茗心自马背飞身而起,辨位精准落在马车门前,朝里问了声:“王妃,你们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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