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楼对此早有预料,应了声是,杜彦、岑娘被大理寺官差带走,又遣人即刻去丹桂坊,带彩凤轩主事。
这一番动荡闹下来,褚氏二人却是安然无恙,褚夫人的簪子是偷来的,反而不像孟氏那般被牵涉其中。
景玉楼一时也想不出个适合罪名安给她,谁知这女人竟主动送上门。
“妾身有罪,求你们带上我回衙门吧。”
好似坐牢是件多稀罕的事儿,这一嗓子尖叫,听得众官差都是一愣。
褚夫人对上她家老爷一双凶残的眼,心已如陷入冰窟,她是褚世忠娶的第二房继室,前头那两位是怎么死的,她早有耳闻。
就算不知,府里隔三岔五暴毙的那些侍妾婢女,死状如何惨烈,也早看在眼里,知道回府只有被打死的份儿,竟是宁愿坐牢。
褚世忠脸上闪过狰狞,伸手去拽妇人,景玉楼抬臂一挡,语气平和。
“尊夫人犯下偷窃圣赐之罪,是该往大理寺走上一遭,至于你嘛……,二十三年前,西城有桩纵火案,正要请你回去协查。”
他朝宇文虎欣然一点头,露出个同僚间的笑容,回头冷喝一声:
“……来人,将褚世忠带回衙门。”
宇文虎木着脸没给他回应,心下暗恨,楚辰王果然油滑似鬼,徐思瑶的事早被他顺藤摸瓜,今日布好这个坑,等他来跳。
义善堂一向是相爷的眼中钉,景玉楼既肯拿来对子,那也不亏。
小圆儿在旁看完整场热闹,对自己的料事如神十分自满。
“我说对了吧,天魔祭幕后主使,不是谢相,就是贵妃。”
“不一定,你自己再好好捋一遍线索。”
谁知魔头仍是不服,还想给她出难题,不等她答话,又道:
“你出去玩会儿,先别回宫。”
诶,魔头这么好说话,她正觉盛宴中途夭折,颇有意犹未尽,他倒看出她还没玩够。
她躲在乾坤囊里,就见镇妖塔来的两个仙人正朝他那边走,心猛地一跳,“怎么了?”
脑海中一片死寂,之前与他心灵相通的感应,此刻被单方面掐断。
那双桃花眼最后朝她瞟来的时候,微弯的眼角显出一抹柔和明亮的笑,离得太远,看不出冰冷的意味。
枭迎上两个苍门塔使,礼数半点不错,程鸿坤回了半礼,温声客气:
“正有一事相询太子,正巧,不如陪本使一道入宫。”
看着一行人远去,小圆儿急道:“小八,跟上。”
猫儿脚步不前,“主子,不是说让你玩去么。”
“……”
修辛原地蹦跳,追着尾巴玩,“主子,你不会是担心吧?嗐,没事,大人神通超然,怎会怕两个苍门仙!”
“我担心?……我,嘿,我才不担心呢!”
小圆儿结巴两下,才把话说顺溜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今蛋在我手,他真被仙人抓走,我可不正好落得自由自在?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为什么要……”…
唠叨变成嘀咕,她觉得自己莫名奇妙,忿忿在猫儿肚子捶了一拳,修辛痒得就地打了个滚。
她抛开心思,急急又道:“快,大门口,我听听王妃和那人说什么。”
颜若依、张氏,以及义善堂等人并非嫌犯,只是去大理寺协查,不须官差押解,此时颜若依正和杜彦行在最后,低声交谈。
“杜叔,你想陷我和小楼于不义么?”
杜彦声音略显激动,“老奴所做全为小姐,乱邪来势汹汹,季先生他……”
“杜叔!”颜若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无奈,似不忍责罚,半晌轻声道:
“我如今……不信他。”
二人说着,一前一后各自登车。
小圆儿只捕捉到这么几句,她惯于听壁角,最擅揣摩人的情绪和关系,看上去,义善堂大东家与王妃相当莫逆,绝非表面上的东主关系。
“季先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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