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端阳那日起,三名太子妃被杀一案早已在临阳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三件丢失的圣赐之物,更是引得无数人猜测揣度,谁想今日竟齐齐重现。
死者之一的郭秀玲,其实她的簪子早在死前便已丢失这事,景玉楼昨日已从第二次查问中,从她贴身侍女那里知晓。
正与那封匿名信中所述一致。
此刻虽是查回两件赃物,但事情查到这一步,除了其中之一与蔻丹楼有瓜葛外,其实并没有对他来说,特别有用的证据。
反而,把自己妻子给牵扯进来。
此时,景玉楼对这件事幕后之人的手段,真正起了几分惧意。
褚夫人站在他边上,正和孟氏相对而立,两个女人一个眼神对上,褚夫人猛然提了高腔:
“我想要这南海赤髓簪,都是听了楚辰王妃的主意。”
“就是就是,要不是王妃说起南海赤髓如何灵验,我也不会回去就让人四处去寻。”
孟氏连忙接口。
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得山巅亭中温莹心下恍悟,原来这小王爷不是谢安的人,脸上带了一抹早知如此的高深莫测,冷笑不语。
程鸿坤微不可查朝宇文虎偏了偏头,淡声道:“此案幕后祭主心思狡诈,四处攀咬,需慎防邪崇有意玷污井木塔之清誉。”
他这话看似公允,并不特指谁攀咬谁,不论之后事态如何发展,都挑不出错来,却是已明言需考虑谢家声誉。
宇文虎心头大喜,从后悄悄瞥一眼高华清贵的女仙,躬身道:“谨遵塔使谕令。”
颜若依在一片喧哗声中,从容步出花厅,向着丈夫走去。
湖边早已站满了人,数百人围观身为大理寺少卿的楚辰王,当众审问自家王妃。
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
颜若依唇边含着一抹矜持微笑,向丈夫敛衽一礼,并未等他开口询问,主动辨答:
“那日定国公府花宴上,本是众人说起郭四小姐头上的南海赤髓簪,我确有在旁点评一二,道南海赤髓性温,对妇人有暖宫之效。”
那双浅紫的眸子显出一份俏皮的狡黠,“王爷该知,妾身对女医之术略有通晓,但全城熟识的女眷也尽数悉知,我从不在人前指点生养助孕之法。
祖小夫人是花宴上才偶知有喜,她此时腕上所佩南海赤髓手串,乃先慈遗物,端阳节后,做为贺礼送至祖府,有礼单为证。
至于这二位……”
她转向孟氏和褚夫人,“人前人后多次讨教养生之法,那日花宴也是如此,皆被我好言相拒,当日与宴诸人,皆可为我作证。
或许她二人见我喜佩南海赤髓,有心揣测也未可知,若说购买簪子由我主使,全属不实。”
她这话说完,身后花厅里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
“我等都可作证,王妃从未说过南海赤髓有助孕之效,明明就是她们两人自行揣度,有心嫁祸……”…
更有口无遮拦的纷纷嗤笑:
“自己怀不上孩子,倒赖别人……”
“无后为大,这两人已犯七出,还不赶紧休了作罢……”
这花厅里都是已婚的夫人辈,此时安置在别处,未出阁的小姐姑娘们,也被这边的动静引得过来观望,听了这些言辞,一个个羞红了脸。
东院来的一帮老爷们儿也是脸显尴尬,有板正的已掩耳退避三舍,直道:“成何体统!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一时间众人似乎都忘了,此时审问的,乃是事涉三人惨死的命案,都揪着孟氏和褚夫人的笑话,好一通嘲骂。
褚世忠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此生最痛被人当众耻笑,直恨不得将他婆娘这始作俑者打死泄愤。
倒是梅郎中尚有几分事不关己的镇定,他子息尚可,全是这一心想爬上主母之位的小妾,自作主张罢了。
对这个给他带来祸事的女人,心里已是恨透了,全副心神只在如何给自己脱罪上,揪住之前景玉楼的推测之言,辩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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