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澄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叫这些人散了,待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了侯爷、管家等人候在一旁,顾仙长凌空而起,衣袂翩翩飞了。
直直朝着府墙那头转了一圈,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落回地上,言辞确凿道:
“前夜此地有人来过,是个女子,翻墙走的。”
顾大仙长总算不负所望,狗鼻子派上用场了,景玉楼精神为之一振。
“先别忙,这事儿可暂且先放一放……”
顾明澄抬手一挡,随后对颜致远道:“本使怕是有个不情之举,还望侯爷海涵。”
说罢,他不等答话,转头吩咐端直,“备炙阳粉、拓灵印,待我封印邪息,拆墙把这祭文给我拓下来。”
端直刚从大理寺回来,他虽不能飞,但灵动期的脚程也比马不慢,疾奔出一身热汗,刚在冰窖结了一身的冰碴此刻化雾,看上去像顶了一头仙气。
那边的蛰尸不必浪费他这么个人力守着,听说师父有法子拓下祭文,大喜过望。
手里一边从纳灵囊掏东西,几步过去,脚下一道气旋扫过,南墙外排得齐整的一溜精致花盆,一个个斜飞了出去,在院墙边摔得碎作一堆。
颜致远急了,之前在那两府,虽大动干戈,到底未损一花一木,怎么到了他这儿就要拆墙,想是刚才那两句硬气话,把仙长给得罪了,又气又怕,嘴都哆嗦了:
“为,为……什么呀?”
顾明澄也觉有些对不住他,口吻更客气了,笑容可掬道:
“唉,真是过意不去,谁叫侯爷家阔气,用得起灵石渣砌墙,否则也不能留住这篇祭文。侯爷放心,这墙,本使照赔。”
说着朝景玉楼打了个眼色,一叫他安抚自家岳丈,二个,赔钱这事,自然是他出。
他已往南墙去了,颜致远还没明白过来仙长这话,意思是说,因他这墙贵,所以才拆?
还没等来个答案,就见那边轰然起了一面灵光,将整幅南墙团团罩住。
就见端直手中大蓬红色粉末渲然腾起,他像个手艺最佳的泥瓦匠,那些红末随着他的手,如有灵性一般,着色匀称至极,飞速晕染上墙。
“岳丈,仙长这也是为着查凶追邪,放心就是,一应损失,由大理寺负责。”
以阵法封印邪息,炙阳粉压制蛰术,拓灵印这法器,是专门用来拓印祭文这类繁复文字用的,这一套手段,景玉楼还没见过,这会儿只顾得上交待一声,已飞奔过去就近观摩了。
“唉,反正绣儿也……,拆就……”
颜致远声气都不足了,断断续续说话,身边早没了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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