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争气地又带上点哭腔,小圆儿觉得委屈极了,深吸一口气,义正辞严指责:
“阁下好歹也是有名号的魔头,抢人东西的手段未免太下作,你若真看上它,倒不如杀了我,落个心安理得,眼不见心不烦,不然我就天天……”
威胁的话到嘴边终于咽住,不然?她又能怎么着呢?
憋屈,实在是太憋屈了。
没想到刚离开老和尚不到一天,她就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魔头闭着眼没搭理她,挑衅似的,把怀里的蛋又紧了紧。
小圆儿一眼看见蛋身下一片灵光闪动,青的蓝的,间中还透着几道紫光,顿时眼有点直。
魔头真败家,拿这么多灵石垫在底下,难怪她刚才醒的时候,觉得蛋里的灵气格外软滑,像浸在泡泡里。
她的蛋,灵气都多得冒泡了,却被别人据为己有,她只能在边上看!
她头上火冒三丈,随后心却一沉,又把火给压下去,想起魔头关她之前说的那个词——
“你之前说……,什么‘肿’?”
魔头大概是有起床气,脸色阴沉得格外吓人,之前装出来的和善荡然无存,在榻上勉强撑起一只手肘,目光冰冷盯着她。
蛋在他的掌心下,老老实实吐着灵气,被他一下一下像顺毛似的,格外服帖。
小圆儿又羡又妒,恨得直咬牙,像只被人侵占地盘的小兽,心里又有点底气不足——
老和尚说过,这恐怕不是一枚真的蛋,她也不是蛋里的小鸡崽儿,兴许是件宝物。
眼下,这宝物被个比她更厉害的主儿看上了,怀璧其罪啊!
两人就这么乌鸡眼似的对峙,枭的心里也在掂量,这跟应对太子那套,开诚布公、互利双赢不大一样,她太能闹,恐怕得换威逼……,再加点利诱。
然而他现时实在过于虚弱,养灵冢……,对他也有大益,得哄着她分自己一些。
略一斟酌措辞,他淡声开口:
“此物名养灵冢,不过是个聚灵调养神识的法器罢了。
孤昨日毕竟救过你,虽说君子施恩不图报,但你怎好一点表示也无?”
小圆儿盯着他,聪明地没接这话茬,只在心里“嘁”了一声,示恩者鄙,装什么正人君子。
“不过暂借一用,再说孤损耗神识,也是为你打掩护……”
他微微一笑,手下恋恋不舍地又抚一下,扬手把蛋一送,就这么轻飘飘地递到她面前来。
“忒小气,孤遇人不淑,实在遗憾。”
她一把搂住蛋,心头松口气的同时,还有那么一小点儿失落,原来老和尚没说错,她真不是这蛋里孵出来的,果真只是个法器么?
可她的蛋,一向有种与自身血脉相连的感应,实在不像一件冷冰冰的法器。
这魔头,口里没句真话,又在诓她。
然而,魔头之前似乎对她是妖,抱有质疑,她装出点遗憾,继续套他的话:
“哎呀,原来我真不是只小妖怪,怪可惜的,这下就算遇上镇妖塔的仙长,最多也就是把我当件器灵,捡回去供起来……”
法宝若有灵,那得是玄响级的,也称神器。
如昨日顾明澄请出的“尘镜”,虽也是修为已达玄响境的器宗将末大师所制,却是专给筑道期使的,这类半神器没有器灵。
魔头笑眼弯弯,微微挑眉向她蛋上的鸢尾花示意:“唔,顾明澄见了这花,定得当成个宝贝……”
小圆儿眨眨眼,绕开这个话题,“之前阁下说夺舍之力,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师父说过,圣山为庇佑天下道心,不致被邪魔宵小沾染玷污,圣人以普天功德降下神力‘守道’,护佑灵台不受外力侵蚀。
灵台未开的肉身无法夺舍,已开的皆有‘守道’之力,一旦强夺便会灵台瓦解,道心碎则人亡,是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在此滔滔不绝抛书袋,魔头冷了眼暗道:修家老二都教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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