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郡羲连忙还礼道:“生死乃大道使然,天命所致,夭门主感念旧情,特派少门主与白坛主前来哀悼,师祖在天之灵也定当感到宽慰,逍遥宫感谢贵派的情分。”
夭夜宸又寒暄了几句,然后才开口,将那信的事如实告知:“仙子,我们上山途中,遇到一天星会之人,托付我们给贵派宫主凌霄子道长送一封信。”
“给家师的信?”紫郡羲一怔:“送信人莫非遭遇了不测么?”
“正是,他为魔教重伤,弥留之际我们恰好路过。”夭夜宸面不改色地扯谎,听得白筱斜眼看去,不过若将真情说出,又不好解释,于是她忍住没有戳穿,只在心里赏后者一顿白眼。
“那……那信现在何处?”
白筱久闻妙音仙子其名,如今见她外貌清丽端庄,举止落落大方,着实令人见之忘俗,心中暗自称赞了一番,答道:“实不相瞒,那信上有五色春之毒,已经被毁了,无法交给仙子。不过内容我们看过了,虽然辨别不出是真的天星会之信,还是魔教假托暗算,但我们既然答应了那人的遗言,也只好完完本本地将其告知。”
说着,白筱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她抄写的信,紫郡羲略有迟疑,夭夜宸与白筱所说实在匪夷所思,而且据她所知,她的师父乃至整个逍遥宫都不认得天星会里的人。
不过,天地门的门主与云清仙姑有交情,天地门向来信誉也很好,紫郡羲看不出夭夜宸与白筱心怀不轨,思量过后,她接过了信,谢道:“多谢少门主与白坛主费心了。”
“举手之劳,我等还有事,就不继续叨扰了。”
紫郡羲闻言没有多做挽留,亲自将二人到山门方才回去。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夭夜宸说着,忽然顿了顿,道:“对了,你也是时候回去看看舅母了。”
白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假装听不到夭夜宸的话。
“怎么?”夭夜宸见白筱停了脚步,俨然不动,仿佛一座石雕,问道。
白筱静默良久,才开口问道:“我之前就很奇怪,为什么偏偏叫我跟你来逍遥宫吊唁云清仙姑……你是不是,想找个借口把我带回家去?”
夭夜宸不置可否:“你多久没回家了?”
“白虎坛怎么办?”
“我自会安排人管。”夭夜宸顿了顿,笑意逐渐消失:“你这两些年,见过洛渠楚多少次了?”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小荷花那么大的意见?”白筱翻了个白眼,一副“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的表情,不悦地质问:“他哪里得罪你了?”
夭夜宸没有回答。
白筱见状,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和他打架了?”
“没有。”
“他妨碍过你押镖,让你吃了很多苦头?”
“也没有。”
“难道他对你横刀夺爱?”白筱见夭夜宸不肯解释,自暴自弃地胡说八道:“总不会你看上他了他不同意!”
“筱筱,你整天都在满口胡说些什么……”夭夜宸无语至极,眉头紧锁,“他来历不明,很危险。”
“可我对他的来历一清二楚啊!他可是天伦墟下来的呀,怎么会是危险人物呢!”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的来历,不是假的呢?”夭夜宸冷笑道:“单凭他一张嘴,你就信以为真么?无论是来历,还是落神谷中的一年,全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你却没有那一年的记忆,叫人如何相信?”
夭夜宸发现她神情有变,也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青年正和他人话别,不是别人,正是凤凰城的少城主,凤沉璧。
白筱被夭夜宸问得哑口无言,表情变了几变,才讪讪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从没怀疑过小荷花,可是你很清楚,我为什么总去见他。”
“筱筱。”夭夜宸清楚地看到了她绝不退让的决心,没人比夭夜宸更了解她的性格,这注定是一场没人认输就两败俱伤的对峙。
望着白筱倔强的眼睛,夭夜宸下意识地做出了退让:“天雀翎的事,谁都帮不了我,就算你去见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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