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山前山,去往逍遥宫的山道。
还未行出二里,二人听见身后又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厮杀声。
“又怎么了,弥罗山挺热闹啊……”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二人回了头。不多时,只见一匹被血迹染了大半的惊马飞奔而来,转眼间就要与夭夜宸的马撞上,马背上的人摇摇欲坠。
夭夜宸的马长嘶一声想要躲避,缰绳被夭夜宸牢牢地拉住,千钧一发之际,他躲开了那匹惊马,且身子一探,强行将马背上浑身是血的汉子扯了下来。
那汉子已经是气若游丝,纵使夭夜宸没有将他拉下马,也必定经不住一番颠簸。
“壮士,还能说话吗?”白筱见状,连忙翻找包袱,从药瓶里取出一颗护心丹,不由分说就塞进了汉子的嘴里,但这人伤势已经过重,无法将药丸吞咽下去了。
“救不活。”夭夜宸检查一番,说道。
“你这一拉一摔,有命也没了。”白筱哭笑不得:“救不活还不是你的错!”
“心脉断了,本就活不了,若是心脉不断,死人我也能让他死而复生,又何妨我扯一下。”夭夜宸丝毫不觉得愧疚,“且听听遗言。”
说着,他将白玉骨扇搭在了汉子的心脏处,淡蓝色的光芒流动着,将真气源源不断地送进身体,须臾,那汉子回光返照,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那汉子颤抖着嘴唇,用尽力气想扯住夭夜宸的衣服,夭夜宸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手,安抚道:“壮士,我等乃天地门的,不是歹人,你若有遗言,可慢慢说。”
“我有信……给……给……”那汉子摸了摸胸口,两眼一翻,彻底失去了气息。
夭夜宸站了起来:“不济事,这就没了?筱筱,摸一下,看看他有什么信、给什么人,就算顺手行个方便吧。”
“你刚刚是不是躲开了?”白筱没有急着伸手,似笑非笑:“他想抓你的时候。”
“就穿了这一身衣服出门,若是脏了,待祭拜云清仙姑时,岂不是显得天地门不敬。”夭夜宸并不反驳,催促道:“赶紧翻翻,许是要紧事。”
“你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白筱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摸汉子已经被血染得发黑的衣服,摸了半晌,才在胸口衣服的夹层里找到一封信,这信也被血污了大半,白筱小心翼翼地展开。
“有写给谁吗?”夭夜宸问道。
白筱努力辨认了一番模糊的字迹:“天星会的会长给凌霄子的。”顿了顿,又疑惑道:“不对啊,看这小哥的伤倒像是魔教干的,天星会又不是玄门道宗,一个俗世商会,魔教杀他干嘛?”
“傻丫头。”夭夜宸突然笑了,好像白筱说了个笑话:“你看方才张铁手那模样,杀人还需要理由吗?还有诛道宗,自问世起就从来没分过什么修真界和俗世,短短几年都多少个村子被屠杀过了。”
“倒是有些道理……不过再说我傻,我就翻脸了!”白筱瞪视夭夜宸,哼了一声。
“难道我不是实话实说吗?”夭夜宸笑得越发放肆,就在这时,他看到白筱忽然变了脸色,青煞之气冲顶,俨然一副中了毒的模样。
白筱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气血上涌,体内灵力翻江倒海一般的乱窜。夭夜宸眼疾手快,迅速封了她的穴道,脸上浮现出焦色,又很快镇定下来,帮她压制毒素扩散。
万幸的是,信上这毒并非剧毒,而是一种名为“五色春”的毒药,据说出自古时的魔教擎羊司,不致命,但毒素会进入经脉扩散,不断攻击吞噬体内的真气,致使中毒者真气外泄,修为受损。
中了这种毒以后,若半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唯一的解毒办法只有自损修为,让毒素没有真气可以吞噬。
半个时辰后,夭夜宸脸上浮起一层薄汗,神色不悦:“你刚才是不是想兽归?”
白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咕哝道:“不是没干成么……”
“白筱!”夭夜宸提高声音,尽是严肃的警告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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