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火发生的时候自己尚且年幼,大火发生的半夜没多久就被师傅抱走,除了火光冲天,以及被师傅告知一夜之间家人的全部罹难,心中却没有过多感觉,谈不上失落,也谈不上悲伤,对于这样的命运我似乎觉得老天必有所安排,当时也并没有留意许多,多年过去,自己日渐长大成人,今日再于庭院练剑,顿感不少疑点,其一,师傅说过,除了我之外,大火后无一生还,但我后来并未见到家人尸首,火势再大,也总会留下些什么,其二,师傅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大火的夜晚,并且把我救走,这个问题年幼的我从来没有思索过,也没有想问的冲动,既然一切已经发生,问了能改变什么呢?其三,这场大火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如果并非意外,那么是何人因何缘由要将这已经搬迁到荒郊野外的裴姓一家赶尽杀绝。关于这第三点,我心中已有所答案,是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否则这老桂树上这么巨大的剑痕无从解释。
剑痕?先前我从未仔细觉察,今天近距离端详后,我注意到虽然时过境迁,但这半截老桂树被斜切的断口依然极为平整,奇怪的是这老桂树位于庭院正中,离火势较大的东西厢房以及火势最旺的正方都有大段距离,理应隔岸观火,免受其害,但是这老桂树斜切的断口断面表面虽然非常平整,却有明显的灼烧的黑色印记,剑锋扫过的地方像是附带着火焰一般,能制造出这样的创面,不是来自实剑之刃所伤,而是虚剑之锋,也就是师傅口中所说的,剑风化气,御刃成锋。
“剑……风……化……气,御……刃……成……锋。”
我将炉剑横举至齐眉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口中不自觉念出这八个字,调整自身呼吸,理顺丹田之气,我能感觉到手中的炉剑似乎也跟上了我的气息节奏,准确的说,这把炉剑好像也在呼吸,此时此刻,周围出奇的安静,我的心,出奇的平静,逐渐的,我感觉到了周围轻轻的正朝我身体流经微风,它们便是在和虚空之气的流动,也就是虚空之气的呼吸,紧接着,我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炉剑,以及周围的虚空之气三者之间慢慢地贴合到了同一种呼吸节律上,体内开始爆涌出澎湃的气流,这是我从习剑以来从未有过的感受,这是一种强大感,进一步,我开始感觉到手中握着的炉剑剑柄开始发热,这股热流顺着执剑的手灌入我的身体,和刚才在体内开始爆涌的气流先是相互试探纠缠了一番,然后水乳交融般汇合成为一股新的涌流,我想进一步感受和释放这股力量,于是很自然的拆下了手上缠绕的白色绷布,一瞬间,我手中的炉,变得滚烫,但是我没有畏惧这样的温度,反而是以一种信任与驾驭的姿态充分感知这柄炉剑。
“剑钝无鞘,掩芒藏锋。我的好徒儿,你的心意和炉的剑意通了吗?”
师傅他老人家突然出现在我对面,口中念念有词,静风挑髯,负手而立,我们之间隔着那半截老桂树。
“师傅,我隐约领悟到了什么,我的这一剑,您要小心了!”
我祭起剑指划自左向右抚过炉剑剑身的所刻的八字,每划经一字便于心中默念:
“剑……气……箫……心,炉……火……纯……青。”
我感觉到大量的气流开始围绕在炉剑剑锋的的周围,霎时间,铮铮剑鸣,剑魂澎湃,炉剑剑身表面的黑鳞铠甲居然开始自发退去,炉剑的真身于剑尖向下开始毕露,里面竟是美得不可方物的绝尚剑芯,这剑芯附着雄浑的火光,像是涌动的剑形炉火,闪烁着耀眼惊人的光芒,我将胸中爆涌的力量集中在手腕上,再次调度好自身的气,炉芯之气,以及周围的虚空之气,以全力挥出一记横斩。
“去吧!!!炉!!!”
和先前的横斩完全不同,这一次的横斩,我感觉到的不是空气的阻碍,反而是气流在牵引这我的炉剑,我挥出的炉剑释出一道带火的气风,凭空将眼前的虚空之气割出一道狂霸的气口,以风驰电掣般的究极之速朝师傅站定的方位飞掠而去,这道剑气之强,如一股撑开的天幕般,呈滚滚席卷之势,仿佛要将所经之处的一切都彻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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