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打架她用的最多的是根藤鞭,那藤鞭并不是她锻造的,那根藤其实是个活物,从不枯萎,也不分叉。这是她偶然在三途川所得,她想过将它炼化成其他形状的兵器,却试尽了她能想到的方法都没能动它分毫。它嗜血,只要嗅到血腥气就会十分激动,舞起来虎虎生风,像有自己的意识。它对无悯倒是十分温顺,可任由无悯翻遍了所有现存的典籍也没能搞明白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性状与之相似的都没有任何记载。折腾来折腾去无悯也只能确定这确实是个灵物,一个来历不明的灵物,一个对她十分依赖的灵物,她也会用自己的血养着它,那藤条取她的血时总是无端的让她觉得它很虔诚,小心翼翼的,也不会弄疼她,每次都只汲取一点点。
她觉得自己作为“长辈”,这么冒冒失失将禾兮掳走,还这么为老不尊的肖想他的耳朵和尾巴,太罪过了。为表赔罪,她便将那问世以来就被她冷落的小扇子赠予了他。
玄机扇被她从乾坤袋里翻出来,小扇子乖乖巧巧的折起来,比星辰斋夫子们的戒尺还短上一截,被她握着扇身,禾兮一时间看不真切它是什么。
他本不欲收下她递过来的东西,无悯却一副他要是不收她就一直就这么拿着的架势。
“这是什么?”他败下阵来,接过那个黑漆漆的礼物,才发现那竟是把折扇。
“如你所见,这是把扇子呀。”
禾兮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盯着她,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这位神尊,也诚然如你所见,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禾兮轻轻的颠了颠手心里那把安静躺着的扇子,出乎意料的,那扇柄尖的短刃并不像它看起来的那样灼人。
“咳,这可是我煅出的第一把神兵呢,算是送你的见面礼,很有诚意了吧。”无悯并不觉得他的讥讽有多尖利,甚至觉得他就该这么伶牙俐齿的才好。
禾兮的手一顿,低下头将扇子打开细细打量,上面的纹路看不出所画的是什么,她方才说,这是她的第一把神兵?神兵冶炼不易,很多神仙一辈子也就初飞升时能有幸得到一把,与自己的神识绑在一起,乃是要珍之重之的命器。因为能与本人契合的神兵很可能再也冶炼不出第二把,她却并未让它认主,反而就这么送给了自己?
要不怎么说禾兮还太年轻,祝融巅峰时期可是所有天兵所用军备都出自他一人之手的,换言之,普通的低阶神兵他是能批量锻造的。无悯虽然尚未完全觉醒,但也不会差到哪去。不过玄机扇的问世,无悯确实是最用心的。所用一应材料都是她当时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又亲自不眠不休的熬了七日,才将坯子送进了她精心准备好的熔炉里,期间又用真身的血反复淬了多次,最后像是还觉得不满意,将自己原身的一部分一并投进了炉子里做引子。
只可惜,最后出炉的并不是她所期待的那般威风凛凛。
“它叫什么名字?”再看这把扇子,禾兮心里只剩暖意。他这一千多年,第一次感受到这般诚挚又纯粹的善意,她只是单纯想送他一份礼物,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想法。
他这么想着,唇边不自觉漾起了笑意。
狐狸一族抛却修炼不走正途的不讨喜外,长得倒是个顶个的讨喜,禾兮又是其中翘楚,加之他并不能控制狐族与生俱来的媚术,一时间惑了无悯的心神。禾兮的媚术并不算高明,无悯便很快从媚术幻境中挣脱,看向禾兮的目光陡然变得有些复杂。到底是只小狐狸,就算看得出来并非他本意,她还是会觉得不适。
“玄机扇。”无悯兴致缺缺,沉浸在温暖的禾兮并未察觉到她的变化。
“玄机啊,我会好好对它的。”用我的命与它相融,与它共生同死。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今日的文课应该要放学了,再不回去共工该察觉出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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