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书生从腰间取下一把锃亮的牛耳尖刀,轻轻地放到美妇人手中,脸上的鳞片兴奋地立了起来,露出鲜红的血肉,极为骇人。
那书生邪邪地说道:“夫人,我不喜欢霸占别人的妻妾,我啊,喜欢寡妇。尤其是刚刚丧夫的寡妇,我是最喜欢了。”
美妇人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颤巍巍接过牛耳尖刀,摇摇晃晃朝着夏沧海走去。
夏沧海吓得魂不附体,瘫在地骨酥筋麻,以手拄地向后退去,厉声大叫道:
“大王,大王,我也愿意为大王生蛋,求大王饶我一命!”
“妮儿,我可是你的老爷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怎么这般无情?”
美妇人满脸绝望,悲声道:“老爷,你的恩情我来世再报,你常说愿意为我而死,今天,请老爷履行约定。”
夏苍海猛地窜了起来,将美妇人扑倒,握住刀柄,想要夺刀。
“毒妇,你蛇蝎心肠,是我错看了你。”
美妇人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紧紧握住刀柄,和他争夺牛耳尖刀。
两个人滚做一团,再也不顾夫妻情谊,互相拳打脚踢,咒骂起对方,下流的言语仿佛毒刺,不断地将伴侣的心刺得遍体鳞伤。
白面书生哈哈大笑,命令手下从废墟中搬出一把椅子放在一边,他大咧咧地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
夏听雨站在群妖之中,看着这荒诞离奇又无比真实的一幕,心中并无复仇的快感,反而觉得很沉重。
夏沧海和美妇人越打越凶,越骂越狠,刚开始只为活命,渐渐地,两个人都忘记了为什么要撕打在一起,只是喘着粗气,恶毒地诅咒对方,将生活中的愤恨以最原始的方式宣泄了出来。
围观的妖魔看得目瞪口呆,以妖魔们的智慧,很难想象这个世界居然有这么多恶毒的词汇。
人心何歹?野兽远不能及!
渐渐地,夏沧海占据了上风,骑在美妇人身上拳打脚踢,那妇人插眼踢裆,连抓带咬又将形式逆转,一口将夏沧海的耳朵咬了下来,夏沧海疼得哇哇大叫。
刀光一闪,血溅当场。
噗~
牛耳尖刀插入夏沧海的心窝,夏沧海嘴里嗬嗬作响,七窍流血,身体软软瘫倒,重重地摔在尘埃之中。
美妇人将半截耳朵呕了出来,手中牛耳尖刀呛啷一声脱手,她怔怔地望着不断抽搐的夏沧海,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白面书生很满意,将美妇人拦腰抱起,哈哈大笑着将她放到麻苏苏身边。
牛耳尖刀刺进夏沧海心窝的瞬间,夏听雨猛地一颤,随即,他感觉一阵轻松,一种无形的枷锁彻底被破坏。
一颗心轻飘飘地再无执念,有些迷惘,更多的是狂喜。
他想起葬在乱坟岗的母亲,迎风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急着和那个可怜的女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一个儿子急着去告诉母亲,害死她的人,自己的父亲,被人杀了。
白面书生意犹未尽,又制造了好几起姐妹相残,兄妹相残,翁媳相残的惨剧,欢喜得合不拢嘴,脸上密密麻麻的鳞片兴奋得翘了起来。
它有些鄙夷地望着活着和死去的人,狂妄地说道:“什么众生之灵,也不过是一种动物,生死面前,也很不堪嘛。”
“黑羽那家伙被御兽宗吓破了胆,还告诉我小心,真是可笑,这种低贱残忍的种族,有什么好小心的?”
它细长的眼睛盯上了重伤的岳明阳,绿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残忍的光泽,笑嘻嘻地将麻苏苏拎了过来,饶有兴致地说道:
“相互残杀我看腻了,下面要玩点刺激的,人常言师徒情深,我今天试验一下,到底这句话对不对。”
岳明阳躺在那里喘着粗气,闻言咒骂道:“妖魔,有种你就杀了我,在那里磨磨唧唧,不算英雄豪杰。”
白面书生笑嘻嘻道;“求死是吧,我成全你,左右,给我去两根绳子来,你们俩,再去抬一块大石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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