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心里一点都不害怕,也不后悔,肯定是假话。
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处处都是凶险,想要活下去,乃至活的更好,就只能迎头而上。
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不仅他懂,其他人心中也是明白。
就连姓罗的那家伙也不例外,明知恶了上官,却还要坚持留下,咬牙一搏,就足以说明一切。
更何况,此时真的就能退出去吗?
先不说别的,单说他今日进了镇狱的大门,却又被赶了出来,回去后如何面对南署的同僚和上官?
真当别人都是好好先生,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赵空烈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已无退路,不管前方是什么关卡,总是要闯一闯的。
其次,书中关于姓罗的描述,让他心惊之余,对这册书卷的认识又更深了一步。
白纸黑字,寥寥数语,竟是预见了一个人的命数。
其中神奇,已经无法用语言描绘……
细思之下,更是心中生畏,生怕书中忽然来上一句:‘赵氏空烈,年少而殁,壮志未酬身先死,惜乎哉!’
……
“此处便是行刑台……”
片刻后,贺甚领着众人来到一处青石垒砌的石台面前。
石台之上,乌血斑斑,除了一具硕大的黑色铡刀之外,再无他物。
赵空烈站在众人身后看去,心中不由疑惑。
贺甚瞥了他一眼,似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又道:“这只是小行刑台,非是尔等熟知的大行刑台。小的是内部所用,多为私刑。大的是公器,须得明正典刑之后,方可使用。”
他身为行刑官,却将私刑和公器分开,而且堂而皇之说出,可见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身为警察,赵空烈觉得自己对此应是有所抵触,但奇妙的是,此刻他心中竟是没有半点不适。
“大概是卧底的时候,见过太多人渣的缘故吧。”
“有些人,哪怕让他多活一分钟,都是对世人的犯罪……”
他暗自摇头,随即收敛心神,仔细听贺甚说话。
“我这一关,其实简单。”
“尔等轮番上台,挺过两刻钟就算是过关了……”
“不过,既然上的是行刑台,干挺着也不是个事,总的见点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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