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单得到命令的时候,心里也满是疑惑,甚至可疑地生出几丝悲凉来。
他不明白,陛下明明瞧上去那么喜欢姜太妃,究竟何至于此啊!
一剂虎狼药下去,对于底子肯定是有伤害的,就是后面养回来了,也多少会留下些暗病。
便是他一个医者,尚且还心有犹豫,陛下他都能算是姜太妃的枕边人,怎么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地做出决定呢。
靳单的手拢在袖中,站在长街里,回想着高游的传话。
分明没有起风,却觉得身上尽是刺骨的寒凉。
略微仰头,入眼的便是朱红色的宫墙。
虽然能够看到头,却又总在冥冥中通碧蓝天幕相连,就如这无数个宫中之人的命运一般,往往没有个定数。
凶多吉少。
靳单在心里略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背着药箱,一步步向前走去。
倾斜的身影在地上拖得长长的,所向之处赫然便是永安殿。
他也想有的选。
可事实证明,他也不过是这深宫里的无数蝼蚁之一罢了。
他们这样的,是死是活,全看高位之人的心意。与自己,倒是没有相干的。
……
折梅一听说靳单到了,就立马让人请了进来。
即便是姜书迩再离不开她,也还是亲自去沏了一杯清茶,端上来呈给靳单。
“靳太医……可是有主意了。”
靳单内心纠结,自然是不敢接这杯茶的。
甚至还故意侧开了身,避开了折梅行的半礼。
“折梅姑娘,莫急。”靳单牵强地露出一抹笑容,将眼底的愧疚隐瞒得很好,好在折梅心不在此,也并未多想,“一会儿我就去煎药。”
“娘娘她,要不了多久就能醒来的。”
靳单说完便主动拜了拜,身子躬得格外的深。
说真的,这一次他连直视折梅的眼睛都做不到。
即便他没有杀人,可总有一天,姜书迩的离世少不了他的几分原因。
他只是一个,注定没有罪名的刽子手罢了。
可这一刻,靳单甚至不能多说,还得接受折梅发自内心的感激。
靳单唾弃自己。
行医救人,悬壶济世。
终有一天,他还是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哪怕他只是为了活着。
“谢谢你,靳太医,真的谢谢你……”
靳单没敢应,之后更是在沉默间错手打碎了茶盏。
在满地狼藉之中落荒而逃。
到头来,他还是心里有愧,对不起祖师爷,亦……对不起自己。
……
折梅对于个中内情,所知并没有多少。
所以在姜书迩能够清醒地醒来,面色也多了几分红润之时,折梅的心里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
“娘娘。”
这一次折梅并不敢多说,只是眨巴着一双水眸,定定地望着姜书迩。
握着姜书迩的手,更是从骨子透出的执拗。
分外露骨。
姜书迩吃力地抬起眼皮,将折梅的神态一一记在心里,嘴角弯弯,染上折梅熟悉的温婉来。
“瘦了,憔悴了。”
“辛苦你了。”
折梅嘴上连说没有,可包着姜书迩的手还是颤了起来。
或者,准确得来说,应该是她整个人都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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