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今天这一遭对谁都是那无妄之灾。
又有谁能想到,秦小仪那疯妇胆子这样大。私相授受让人带了那种下九流的丸药进来算计傅祈年,跟那勾栏院里的娼妇有何区别。
高游的眼底愈发幽暗了几重。
按理说,秦小仪尚在禁足,这是万万不可能出来作妖的。那这里头不论是皇后行方便,亦或是皇后监管不严……
皇后都免不了日后因此同陛下离心,为此吃罪。
至于眼下……
高游依稀间似乎还听到了布帛撕裂的声音,迫于无法,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
也不知那秦小仪是打哪儿个破窑子弄来的腌臜药,伤身不说,还非需和那女子行敦伦之事才可破解。
便是靳单也束手无策。
原本呢,若是傅祈年愿意,随便拉个颜色好的宫女也无不可。
偏偏他就是不愿意,便是高游提了要找皇后来,那也是不愿意。
高游甚至因此受了傅祈年一脚,身上如今还有些小疼呢。
高游也不曾生怨,反而是心里门儿清,知道这是傅祈年心里有人了。
倒也瞧不上旁人,宁可自己生憋着。
那傅祈年愿意憋着,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敢让他憋着啊。
最后还是高游做主给傅祈年出了主意,把人哄着往这儿永安殿来了。
说实话,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傅祈年打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
但耐不住这药效逐渐上来,勾人得很,理智也隐隐绷盘。再加上傅祈年对姜书迩本就有意,又被高游一阵唬……
说他们这是什么年少的缘分。
姜书迩心里没准还有他,这事一过,关系兴许还能破冰回到从前。
一来二去的,人也就来了永安殿。
可不就有了如今这一遭嘛。
反正高游是横了心了。
怎么着那都是之后的事,先把眼下的燃眉之急解了再说。
傅祈年才是他的主子,别的不过是顺带,该紧着谁,高游心里有数。
只是苦了姜太妃……
只希望姜书迩柔顺几分,哭闹几番过去,欢欢喜喜地全了帝王情意才好。
……
姜书迩打傅祈年进门就觉得不对了。
先不说那红着眼要吃人的模样,就是单看傅祈年那脚步虚浮烦躁,衣襟要开不开的样子。
姜书迩就知道这是出事了。
甚至于此刻,都已经有几分不认人了。
姜书迩瑟缩着身子,想要强自打起精神。
到底是不能如愿,一个不留神,细长的指甲就劈了尖儿。
琴弦一声铮鸣,反让姜书迩在上头挂了血。
姜书迩看着愈发疯魔的傅祈年,面上流露出几分害怕来。
“陛下?”
姜书迩眼尖地发现,外间的门已经彻底被人锁上了。
瞬间便明白了高游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那这……便是逃无所逃了。
这游戏玩到如今,倒是越发不受控制了。
你说姜书迩怕吗?
怎么说都该是有的,偏她一直清楚这是个游戏,反倒激动起来了。
焉知……究竟是谁欺负谁呢。
只不过啊,这人照演、戏照唱,便是有了心思也不该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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