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书迩只要一想到,傅祈年得因为权势,被迫“卖身”,这心里怎么就不由得透出一股子畅快呢。
而此刻,面对对方的不善,姜书迩面上依旧不显,身姿清正,自带一股梅香淡然。
明明是两方对峙,却偏偏给人一种对方无理取闹的感觉。
当然,对方显然不这样认为。
“本宫出身张溪秦氏,是陛下亲封的婕妤。”
傅祈年亲封的婕妤……
还真是,好大的威风。
姜书迩抖了抖衣袖,悄悄将手交叠拢在一处,摩挲着圆润的指缘。
总算是想起了这秦婕妤是何方神圣。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有辈子这蠢货死得比她还早。
所以,她到底在骄傲个什么劲儿呢。
为她那个一桶水都装不满的智商吗?!
“秦婕妤啊……”
姜书迩拖长了语调,眼神趋于凌厉,显然是不想和她装什么岁月静好了。
“先不说你们张溪秦氏如何如何,就说本宫若记得不错的话,秦氏嫡支的姑娘似乎是嫁给了勤郡王吧。”
“婕妤你……说到底,不也只是个打旁支飞进宫里来的……吗?”
姜书迩伸手点在唇边,漫不经心地掩了掩。
刻意的一顿更是饱含深意。
所以说,这飞进来的到底是山鸡,还是凤凰……可就说不准了。
“再者,”姜书迩看着面色逐渐难看的秦婕妤,半点不知收敛,“本宫是不成器,一入先帝的后宫就是妃位,如今也只是太妃,没什么长进。”
“但要论辈分,本宫占长,而论尊卑,更是本宫尊你卑。”
“你可明白了,秦婕妤?”
姜书迩先是垂眼瞧了一眼脚边的落叶,又重新抬眼,将淡然的视线放在了秦婕妤身上。
跳梁小丑而已。
搞不好,这秦氏能做到婕妤都是到头了。
姜书迩不知道,秦氏对她哪儿来的这么多恶意。只是她心里明白,自己若是想在永安殿好好过日子。
今日都是要闹上一闹的。
她心里的气性过不过得去这是一回事,而有心要傅祈年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不好,她演了这么久,半点起色都没有吧。
你可别叫她失望啊……
陛下。
秦氏自诩家世过人,又是潜邸的老人,还得陛下宠爱。一直都是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性子,本想着入宫之后那清雅却不失贵气的永安殿该是指给她的宫室……
却不想姜书迩这个以色事人出身的低贱货色,“倚老卖老”,占着永安殿不肯走。
秦氏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皇后可都告诉她了,这姜书迩原就是该到静安宫养老的。只是陛下念着先帝旧情,去瞧了她几次,不知怎的就改了主意。
这里面若是没有姜书迩在使阴招,她的秦字便倒过来写。
秦氏深吸了一口气,正想拿姜书迩的发迹史出来说道说道,就见姜书迩瞥了她一眼……
便带人走了。
走了。
好像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似的。
秦氏看着姜书迩的背影,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上赶着就要抓住姜书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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