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能干一晚上的事情??”
云归震惊地站在网吧门口,指着阿明网吧的招牌问道。
这家网吧看着规模不小,但是装修不怎么样,连招牌上的霓虹灯也坏了,两个字各只剩下一半亮着,看上去极其糟糕。
苏酥点点头,轻车熟路地带着云归走进网吧。
“我大一起码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这度过的,那时候我爸刚再婚,家里待不下去,在学校同学关系又不好,只好跑到网吧来通宵咯。放心,很安全的,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云归机械地跟着她开好了机器,挑了个靠近角落地位置坐下,苏酥一边在电脑上下单各种零食,一边跟他解释。
“我妈跟你妈一样,都是车祸死的,也就高二那年的事情。然后我就抑郁啦,爸也压根没空管我,只能自己看医生吃药。上大学以后,医生跟我说要多到人多的地方呆着,可是我又没有朋友,总不能去菜市场呆着吧,所以就来网吧了。”
云归的眼神有些暗淡,在他的回忆里,他从初中到高中的经历其实跟苏酥没有什么两样。
现实太苦,只能躲到网络里去。
或者,其实也不是躲到网络里,只是那种吵吵闹闹的氛围让人莫名安心罢了。
“你爸不担心你吗?”
他打开游戏盒子,翻了半天没有找到想玩的游戏,只好随手点开一部看过的电影,让它在电脑上自动播放。
苏酥反而是直接点开了LOL,看了一眼云归的界面,回答道:
“他一开始不知道,知道了以后,其实也不怎么想管,所以只是跟网吧老板打了招呼----家长其实都不理解抑郁症,他只会觉得你是叛逆,你懂吧?”
“懂。”
“你懂个屁!你又没得过抑郁症。会打LOL吗?上号!”
云归确实没得过抑郁症,前世没得过,这具身体也没得过,但是他其实很了解抑郁症。
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某种幸运,他前世有三个朋友得过抑郁症,在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之后,基本都痊愈了。
这个过程里,他作为朋友也很痛苦。
也许自己就是有某种吸引抑郁症的体质?
云归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是没得过抑郁症,但是我可太了解这病了,什么症状吃百忧解,什么症状吃氟西汀,我都门儿清。算了,说个屁,上号!我今天要当一把快乐风男!”
“你玩个锤子风男,来下路,选AD,我玩猫咪骑你。”
“我是随便让人骑的人吗?你爱玩啥玩啥,反正我就要快乐。”
一个略显沉重的话题被两人轻飘飘地略过,云归不顾苏酥的劝阻强选了亚索,中路直接被换线的剑姬打爆,不到三十分钟,游戏直接结束。
“云归,我发现你是真菜啊,亚索打剑姬打不过?”
“你来!你来!我玩猫咪,我骑你行了吧!”
然而,云归毕竟已经好几年没玩这游戏了,手生的不行,一局下来,仍然以微弱的劣势GG。
“算了,不玩了,看电影。”
苏酥推开键盘,开始一包一包地拆桌面上的零食。
“看什么?一块儿看呗。”
云归也摘下耳机,挪了挪凳子,凑到苏酥旁边。
“看看最近有什么吧......找个国产的。招魂?可以,就看这个,伪纪录片哎。”
这电影的背景是东北出马仙那些事情,用的是伪纪录片的形式,拍得极为写实,剧情和画面都很出彩,才看到一半,两人身后就聚集了好几个上厕所路过的人。
“卧槽,哥们儿,这玩意儿有点吓人啊,我不敢去厕所了。”
“别提厕所,你一提我就想尿,还有多久结束?”
苏酥抓起一包薯片,塞到身后那人手里,然后回答道:
“尿急吃点干的,吸吸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撑着点。”
那人看了眼苏酥,又凑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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